他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站定在暗格之上从容不迫的君墨染,喉头微动,却只能发出细微响声。
原本按照他的构想,一旦按下飞龙扶手上的机关,君墨染便会掉落至他脚下的暗格之中。
万万没想到,机关并未出错,可暗格出现的位置却悄然移了位。
“怎怎么会?”
云闵行百思不得其解,他自以为设置得天衣无缝的机关,为何会出现如此大的纰漏?
君墨染瞅着奄奄一息的云闵行,不忘在他伤口处再撒上一把盐,“想知道为什么?黄泉路上不妨前去问问被你娇宠了大半辈子的云念白。”
“嗬嗬”
云闵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浊的眼眸中簌簌挂下两行血泪。
若说君墨染同云非白里应外合,神不知鬼不觉地更改了金銮殿上的机关暗格,他尚还能坦然接受。
可君墨染却说,擅自更改机关暗格之人,是他那个实力不足野心有余的幺儿云念白!
“不可能!”
云闵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被千余把刀戟贯穿的剧痛,却抵不上他心口处传来的灭顶之痛。
“信不信,由你。”
君墨染冷漠言之,他淡淡地扫了一眼龙案上的传国玉玺,却未将之揽入掌心。
云秦王位对他而言,根本无足轻重。
极有眼力见儿的云秦朝臣看清了局势,纷纷跪地叩首,齐声高喝:“恭迎新帝还朝,吾皇万岁万万岁!”
君墨染置若罔闻,他一手揭开身上染满了鲜血的披风,径自跨出金銮殿,马不停蹄地往东临京都赶去。
小半年不见她。
思之如狂。
只愿,能及时回到她身边。
年年岁岁,长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