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该料到今日。要不是因为你,她不会像现在这样恨我。”云非白紧揪着云闵行的衣领,深紫色的眼眸已然被喷薄的怒火染红。
“大胆!”
云闵行被云非白眸中的疯狂所慑,急声道:“难道,你要为了一个早早地嫁做人妇的女人,同朕决裂?”
“没错。”云非白阴恻恻笑道,他悄然松开了云闵行的衣领,而后又当着泱泱百姓的面,一字一顿掷地有声,“云闵行,你我之间恩断义绝。从今往后,你当你的千古大帝,我做我的平头百姓。”
“你!”
云闵行气得两眼翻白,他倒不是舍不得同云非白断绝父子关系。
事实上,他巴不得和云非白撇清关系。
只是,云非白早前曾向东临宣战,现如今君墨染已率大军浩浩荡荡前来应战。
谁料,云非白一句不轻不重的“断绝关系”,就顺理成章地撇清了自身同这场灾祸的关系。
“怎么?父王害死了本宫的女人之后,还想着将本宫一并屠了?虎毒尚且不食子,父王如此狠心,就不怕寒了云秦万千子民的心?”
云非白话音一落,旋即便抱着身躯陡然转凉的君拂扬长而去。
“反了你!”
云闵行雷霆震怒,气血上涌,急得满脸通红。
他年事已高,决然不是君墨染的对手。
云非白若不愿挂帅迎敌,云秦式微矣。
围观百姓不明实情,不知真相,只道是云闵行对君拂起了色心,百般迫害,惹得君拂不幸小产,万念俱灰。
他们见云非白如此离场,无一不为云非白的“情深不寿”所感染。
这不,已然有不少百姓大着胆子,朝着辇舆前的云闵行扔去烂菜梗子。
“禽兽不如的东西,竟好意思对儿媳下手!”
“怪不得东临欲率军攻打云秦。现在看来,定是国主荒淫无道,犯了众怒!”
“天要亡我云秦啊!”
……
“放肆!你们就不怕掉脑袋?”
大内侍卫忙不迭地挡在云闵行身前,替他挡去了自四面八方涌来的烂菜梗子。
俄顷,云闵行在大内侍卫的搀扶下,又坐回了辇舆之中。
他鹰隼般犀锐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天京城门的方向,雄浑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颓然,“朕为逆天改命,耗费了大半辈子。不成想,所有的努力,竟毁在云非白那狼崽子手上!报应,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