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又如何能想得到,后来会发生这样多的事,令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思,再不愿逃避开来。
而如今,盛长宁是深觉庆幸的,庆幸与沈约一路走来,他一直不曾放开她的手,与她并肩左右。
她才能对他拥有足够多的勇气,生出接纳他的决心。
两人的目光都带了丝怀恋过往的情绪,正相视一笑着时,楼下突而传来一声轻响。
沈约心下一提,随即让盛长宁到自己身后去,可身边的人却是不依,她反而紧紧握住了沈约的手。
楼下细碎的脚步声逐渐响起,沈约凝着眸子静静地等待着,背在身后的手悄然攥紧了手中的物什。
紧接着……
熟悉的声音传来了,“沈约?盛长清?”
这句话刚落,楼下的人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了。
“莫不是他们还待在那林子里罢……”
听着这些话,盛长宁悬着的心也骤然一松,楼下的声音还在嘀嘀咕咕着,她没好气地应了一句。
“我们在这儿!”
楼下正欲寻个坐处的玚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瞪大了眼朝声源处抬头看去。
就着朦胧的月色,众人都算是看清了对方,心下俱是松了一口气。
众人找了处厢房,沈约去寻了根短小的蜡烛过来燃上了,这才使得室内亮堂了几分。
“你怎的这么晚才来?前几日都跑到哪儿去了?”
出声来问玚玉的是盛长宁,她坐在有些咯人的小榻上,歪着脑袋,神情恹恹。
在玚玉出林子时,正是沈约昏迷期间,盛长宁不便送他。
但又怕来日他们自己出了林子寻不着人,她便对玚玉交代过了,他出了林子约摸四五日后,便去这家客栈来候着他们。
见她提起这个,玚玉面色却是微微一怔,很快地他又恢复如常了,“哦……三日前我来过,可你们并不在……”
一旁久未说话的沈约,此时便起了身,将盛长宁床上的被褥铺开,又将人拉去了床上。
他轻抚了抚盛长宁的乌发,轻道:“这么晚了,还不困?”
见着这两人腻歪,玚玉不由也轻笑了下,自发地抬步往门外而去。
“确实有些困了……”盛长宁眨了眨眼,觉得自己有些疲惫,“但玚玉他……”
她总觉得今日的玚玉有些不对劲,表面上瞧着与从前没什么不一样,但盛长宁总感觉……他似乎在刻意压抑着什么似的。
毕竟是一齐共患难过的朋友,她到底是有些担忧的。
“那我去瞧瞧他,与他说说话,你就先睡觉可好?”
沈约替她掖了掖被褥,眉宇间是再眷歆不过的温柔,盛长宁喜欢他这样的神情,便也笑了,应了声“好”。
温薄的月光透过褪色的木窗,撒了一地的莹莹光辉,床榻上的人眉眼宁和,沈约收回了目光,伸手将房门轻轻阖上了,一转身就撞上了倚在长廊外的人。
“过来。”
沈约冲人轻道了一声,抬步去了长廊尽头的转角处。
玚玉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眼中的情绪无波无澜,沈约一回过身来,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