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这里不便久留,沈约与玚玉暂且辞别了盛长宁,去府中其他地方逛逛,顺便再瞧瞧有什么能破了这梦境的法子。
沈约他们走了不久后,连夫人身边的婢子便来止风院回禀了盛长宁。
“请大小姐安,夫人差奴婢来同小姐道个歉儿,说她头晕得厉害,这才没能及时来见了您。”
小丫头俏生生地说着话,末了她又道:“大小姐,您有什么话儿不若先同奴婢说着,等奴婢回去了再说与夫人听。”
这般听着,盛长宁倒是有些庆幸,这连夫人头晕得恰到好处,否则她若当真去了那正厅,恐怕就要听到他们说的那些话了。
想罢了,盛长宁便道:“罢了,也并无什么大事,母亲既身子有恙,我便不好再叨扰母亲了。对了,郎中可来瞧过了?”
“已经看过了,说是夫人只是累着了些,并无大碍。”
盛长宁便摆摆手,示意婢子退去。
“小姐,您在那厅中与沈大人他们谈了如此久,到底是不妥之举,以后可万不好再这样了。”
等那婢子的身影渐远了,苏心这才担忧地劝道。
盛长宁微微偏首看了她一眼,看着她苏心眼中的惊惶慢慢退了下去,她心中竟不知该腾起什么感受。
身处这方世界中,她早知这里的人与事有不妥的地方,可今日沈约他们一言,却直直戳开了她心中所想。
这里的人,连夫人、叶氏、苏心、连翘……虽然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血肉,但无可厚非的是,她们却是虚造出来的。
可能她们曾真真切切地存在过,可在这里,却到底是与她不尽相同的。
而她自己也该早日明白的,她是大楚的长宁公主,她的肩膀上有应当去承受的责任,不应当也不会永远沉浸在这个梦中。
“你先下去罢,替我唤阿敏来,让她来陪我说说话。”
念起这些,盛长宁只觉得身心都甚倦一般,她往小榻边轻轻倚靠过去,落下这么一句话,便轻阖上了双眸。
“是。”
苏心看了看她,走时却不忘给她掖上了一层薄毯,这才退下去唤人。
不大一会儿,门轻轻开了,又很轻地合上了上去。
阿敏的脚步声也是轻轻的,盛长宁听见动静,也不见睁眼,她的声音也随这脚步声轻飘散散的。
“阿敏,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你知道吗,自我每日做起连欢死去的那场梦后,我就心里很难受,为着连欢难受。”
“所以……这到底,是连翘对她同下了杀手,还是她自己被逼得绝望了,不想留余地给自己了?”
“我真想知道……”
盛长宁慢慢地说着,阿敏却丝毫不见反应,寂静的屋子里唯有仿若滴水之声,轻响而起。
盛长宁骤然睁开了眼,抬眸对上面前的人,却又是一愣。
“您……”
………………
脑中是一片的眩晕,似有无尽的痛楚、哀鸣、挣扎的感觉一一在身上翻滚而过……
盛长宁只觉得,自己的头宛如数根银针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