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她自然得好好理清理清是怎么回事,反正众人都知道她是落了水,受了寒。
正巧,她现在借此蒙混过去,顺便把现在她自己的身份给摸清楚,再想想应付的方法才是上策。
……
昏昏沉沉的,盛长宁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反正再次醒来时,天色都已暗沉了下来。
不仅如此,她身边好似只有阿语这一个婢女,这阿语走了后,竟也不见有其他人进来服侍。
盛长宁暗暗地想着,这二小姐虽听着像个主子,可却应是个不大受父母宠爱的,否则这样落水受寒的事,父母亲也应当会在身旁嘘寒问暖才是。
更别说,会现下这屋子里竟连盏灯都不点,若是她身子不便,想喝杯水岂非都要渴死在这床上了。
盛长宁正腹诽些间,外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声,隐隐约约的,竟还能听见是她们的斥声。
“二小姐醒了,这么大的事竟也不来禀报,你们都是些干什么吃的……”
“阿语呢?止风院的阿语去哪了?”
盛长宁轻轻阖上双眸,啧,这般听着,倒是令人觉得这二小姐该有多娇气似的。
“翘翘,姨娘来看你了,我可怜的孩子,真真是让你受苦了!”
盛长宁还未来得及恰到好处地睁眼,便听见一声娇柔的女声哭啼着凑近了。
紧接着,那染了外头寒气的指尖冰凉,骤然搭上盛长宁刚捂热了些的双手。
冷得盛长宁径直都顾不得装了,她就是一个冷颤地坐起了身来,这才看清她面前的妇人梨花带雨,面相倒是生得极好,只可惜眼尾带勾,一股子媚态横生。
偏偏这妇人又偏爱娇弱之态,连声音都是娇嗲的,与她头上的那支脆红叠金钗的端庄,倒是极极不符的。
盛长宁向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即便如今记忆不大清晰了,对着这种人,她也是不会有什么客气可言的。
“姨娘自重!你从外头进来,身上的寒气还未散去就凑到我跟前来,你莫不是想让我再无端生一场风寒?”
盛长宁抽回了被妇人压着的被褥子,声音是毫不客气地冷。
不仅是周遭拥簇过来的婢女们一愣,就连被她不客气骂了一通的愉姨娘也是呆了。
愉姨娘喃喃着:“翘、翘翘,你怎么……”
“住嘴!翘翘二字也是你能叫唤的?”
从外头又来一声儿,径直不客气地打断了愉姨娘的话。
“连府家规森严,是从老祖宗在时便定下了的,连翘小姐是府上的二小姐,乃是夫人膝下嫡出的血脉,岂是你一介姨娘能乱喊的。你们还不快把愉姨娘给带回院子里思过去!”
前者断了愉姨娘话头的人,踏过高高的门槛,正迈着稳步缓缓行来。
盛长宁抬眸看去,只见这妇人的衣鬓,皆为端整而不苟,金钗结鬓不若愉姨娘那般不适宜,倒为她的端庄大气添了几分雍容。
而在她的身后正亦步亦趋跟着的嬷嬷,正是方才出声唤人拉走了愉姨娘的那位,看着年纪颇长,说起话来颇为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