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在韩试的脑海中闪过。
——戏曲是力所不及的,但演唱会多增加民族乐与古典舞的华夏元素,乃至开一场华夏音乐的专题演唱会,却未尝不可。
锣鼓渐消,一剧已终。
观众如流水退场,韩试两人坐着没动,易烊自顾尝试着低声哼唱了一句刚听来的戏词,唱到一半就停下来赞叹了一声:“好厉害,比想象中的难唱多了。”
“柿子,快说说呗,你到底打算放个什么王炸?”易烊越发按捺不住好奇心了,“你和盛珮老师的合作,怕不是会在五四晚会艳压全场呀。”
“我都有点虚了。”观众走完了,韩试站起身来,“我一开始真就是想拍个短片配合舞台的,谁知道程导……”
“我现在感觉,如果只让盛珮老师做个背景板的话,就太大材小用了。”韩试摇了下头,“走,和盛珮老师见了面再说。”
经过吉祥戏院负责人的同意,两人来到了剧场的后台,盛珮正在专注地卸妆。
边上不少工作人员见到韩试和易烊,立刻激动了起来,估计之前并不知道两人的到来。
天香国色、眉眼含情的盛珮,脱去了华彩大袖,在韩试与易烊的目光中,逐渐化为了一名眉目平和气质清雅的谦谦君子。
出乎韩试与易烊的意料,盛珮的长相并不十分出色,也没有任何阴柔之气,看上去非常普通。
韩试的来意盛珮自然清楚,程宇庆亲自联系过,戏院方已经同意了合作,只是易烊的出现却比较让其意外。
简单的寒暄结束,相互认识了一下,韩试的眼角余光一直在往妆台上看,最终忍不住开口:“盛老师,你们都是自己化妆的么?”
戏曲演员的妆容,比韩试与易烊经历过的舞台妆,就浓墨重彩多了,光看着就知道过程的繁琐与麻烦。
韩试演出时很少化浓妆,都动不动一两个小时的,以己度人很难想象戏曲演员是怎么做到上妆卸妆不厌其烦的。
“我们戏曲演员,通常都是自个弄,除非赶场太急或妆容过于复杂,才会找人协助。”盛珮微微一笑,“熟能生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画下来,其实就习以为常了。”
见韩试很感兴趣的样子,盛珮又说了几句:“比如我们旦角演员,抹完油彩定好妆,画完眉眼描好口红,都是手到擒来的功夫。”
“头饰才是比较费时间的地方。”盛珮走到梳头台前,随手拿起了一件饰物,“贴片子、勒头、梳头、插头面,又讲究又耗神。”
“头面就是旦角演员头上最亮丽的装饰物,穷苦人如《武家坡》中的王宝钏插银锭头面,大家闺秀如《凤还巢》中的程雪娥插水钻头面,《宇宙锋》中的赵艳容插点翠头面。”
盛珮只当韩试出于一时的好奇,稍微解说了一两句就打住了。
韩试却有大涨见识的新奇感,易烊同样听得兴致勃勃,一时都没急着谈节目与拍摄。
越是与盛珮交谈,就越是觉得戏曲就像挖井似的,是没有底的,深厚、丰富、有意思,从戏文到服饰、装扮的细节,都蕴含着华夏流衍积淀下况味无穷的人文底蕴。
“我有一个新想法,盛老师。”韩试看向盛珮,“我想邀请您跟我一起出席几天后的五四晚会。”
盛珮讶异地说:“不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