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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结盟

    邓芝的话十分的有道理,至少在孙权看来是这样的。

    既用话语提点了自己,他们可以完全不要脸的直接拉着江东同归于尽,还能够告诉自己,自己现在这个情况完全是自己作的,除了和他们结盟之外自己没有任何的选择,最重要的是,自己似乎还找不到杀了这个家伙的理由。

    “现在你们西川的使臣的脾气都这么硬了么?”孙权这的很想将这句话摔在他的脸上,但是已经没有了年轻时候那种冲动的孙权,现在已经学会了如何平静的对待任何事情。

    “邓芝大人说的真的是有道理啊,不过这件事还是需要孤王好生考虑一番。”孙权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满脸都是笑容,看不出一丁点不舒服的模样,“再说了,我江东刚刚经历了两次大战,曹丕三路征伐我江东,声势浩大到那种程度,孤王也需要冷静冷静啊。”

    孙权不愧是一个老狐狸,不声不响的就将这种威胁给还了回去。

    邓芝说曹氏若是想要收拾江东,随时都可以像现在一样借口让他将质子交出来,然后带着大军征伐江东,而若是江东依旧不和西川结盟的话,他完全可以在江东和曹氏大战的时候,抄了江东的后路。

    这种威胁就是当初刘玄德和曹丕都用过的,非但成功了,还用事实告诉邓芝,这真的很好用。

    反正江东打不进西川去,至于曹丕所在的中原,孙权只要不傻就不会和曹氏主动开始大战,除非他活的不耐烦了。

    但是孙权第一句就将自己的身份表达了出来,一句“孤王”就告诉了邓芝,不管如何说自己现在还是曹丕亲封的吴王,自己和曹丕的关系也不是那么的糟糕。

    至于质子和双方大战的关系,邓芝其实是用了一个小手段,而孙权则是将这个手段点了出来。

    曹氏让自己上交质子并且用这个为理由出兵江东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江东能够给他趁虚而入的机会,若是没有这种好机会,恐怕曹丕这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也不会胡乱真动手。

    至于这种机会,除非刘玄德复生,然后再次找出十余万精锐之师朝着江东冲过来和自己来一个鱼死网破,否则江东可是不会再给曹氏这种机会了,所以邓芝的威胁并不成立。

    而且孙权还反威胁了一次,自己刚刚经历了两次大战,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打输,现在手中的筹码他可比西川要多的多,换句话说,他现在手中握着不好西川的把柄,但是西川却是什么都没有。

    邓芝看着满脸带笑的孙权也是心底偷偷的叹息了一声,他就知道这个家伙没有这么容易对付,他也不指望自己能够这么简单的将孙权说动,就算结盟这件事是双方都迫切希望的,但是孙权也不会同意他将西川放到盟主的位置。

    除非他孙权疯了才会这么做。

    “吴候说的有理,不过邓芝却是有两件事情和您一说!”邓芝没有任何的失落,而是轻笑着继续说道,“第一件事就是据我西川得到的消息来看,曹氏的洛阳似乎出现了大变故,而青徐二州似乎也有不少的变动,不知道吴候可知道了?”

    孙权听完邓芝的话之后直接冷笑一声,“你西川的探子虽好,但是我江东典校卫也不是吃素的,若是你说的那是洛阳曹彰之事和吕虔改任徐州刺史,王陵改任青州刺史之事的话,那便不用说了。”

    邓芝对于孙权知道这件事也是一点不意外,先不说典校卫那也是威名在外,就算是不如曹氏的校事府那也是相差不多。

    而青徐二州和江东离的也是颇进,这么大的动荡他们哪里能够不知道。

    不过邓芝需要说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朝着孙权继续说道,“我家诸葛丞相其实是想要告诉吴候,若是吴候愿意和曹氏决裂的话,我等也可以给与吴候您想要的东西!”

    看着满脸微笑的邓芝,孙权也是不屑的嗤笑了起来,“你们丞相给孤王想要的,孤王现在就想要整个天下,难不成你家丞相还能够将整个天下都送给孤王不成?”

    “这个天下谁都想要,丞相自然是送不了,但是这个天下的名份,丞相确实可以做主的!”邓芝朗笑一声,“这个名份说轻也轻,说重却是也重,至少吴候若是没有这个名份,很多事情都做不了的。”

    “孤王若是想要这个名份,难不成还需要你家丞相同意么?”

    “是否需要我家丞相同意其实也不重要,但是我家丞相却是能够让您觉得重要的那位也同意,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人就像是打哑谜一样的说了半天,不过最后沉默的还是孙权,因为他知道邓芝说的是什么意思,就是因为知道他才觉得有些惊讶。

    邓芝说的名份乃是天子的身份,换句话说,现在天下三分已经定了,但是天下三分却是只有两个天子。

    从大汉天子刘协手中接过皇位的曹丕,还有从老刘家祖宗那里接过皇位的刘玄德及其儿子刘禅,至于孙权,一个吴王的位置还是不被西川所承认的。

    所以说在很多时候,他都是有些尴尬的,他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就导致了他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做下去,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身份不对等导致的民心和士气。

    当大汉成为了一个笑话的时候,天下的俊杰更想要加入的是一个皇朝而不是一个偏安一隅的王侯。

    哪怕这个王侯的势力并不算弱,那也是一样的。

    而这个天子的名份自己可以强行拥有,但是这个时间是很漫长的,另外这样做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若是曹丕和刘禅有一个人同意了话,那么事情就又不一样了,他完全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上那个自己期望已久的皇位,而不会受到任何不好的影响。

    曹丕是不可能给自己这个名份的,自己本身就是曹氏的吴王,若是自己登基称帝了,受到影响最大的也是曹氏,他们的名声会被打击到。

    所以他们不会同意这件事,而刘禅这方面,说实话在邓芝到来之前,在他主动说出这句话之前,孙权同样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因为刘家自认为是大汉的延续,也是大汉的正统,刘玄德和他孙权更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西川的先帝刘玄德也可以说就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

    这种关系之下,刘禅要多么无能才会同意自己登基称帝这件事。

    “你家丞相,真的能够有这么大的本事?”孙权对于西川现在的局势当然也是有所耳闻的,但是他并不是很清楚,诸葛亮现在到底是已经做到哪一步了,这种事情,他也能够给自己做主,实在是有些让他不敢相信。

    “先帝临终之前,向丞相托孤,让我家丞相正式辅佐少主稳定朝堂,朝中大小事情尽数由我丞相府负责,若是吴候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虽然现在我等无法给您这个名份,但是您稍等些许时候,我家丞相一定能够给您满意的交代!”

    邓芝说完之后,孙权的眼睛之中光芒闪烁,有些不敢相信,却又有些能够理解。

    这个家伙说的有些道理,而且也不像是诓骗自己,若是邓芝刚刚大包大揽的话,反倒是让孙权不敢相信,不过如今却又是不同了,这种颇为谨慎的说法让他有了些许的希望。

    “若是你家丞相真的能够做到的话,那孤王也不是不能接受,曹丕小儿对孤王虎视眈眈,的确不是一个可以深交之人!”

    “吴候大义!”邓芝大声的称赞道,同时深深的弯下腰去。

    “邓芝大人先去休息吧,至于结盟之事,孤王会好生想想的,这两日就能够给你答复!”

    “诺!”邓芝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什么叫做过犹不及,他也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等到邓芝退了下去之后,孙权招来了自己的内侍,然后让他将自己的诸多大臣招来,这件事颇为重要,他不得不好生商量一番。

    而走出了吴王府邸的邓芝也没有闲着,也没有着急回到驿站,而是和跟着自己的内侍说了一声之后,就自己一个人继续在这武昌城中漫无目的的闲逛了起来。

    邓芝知道,自己的身后绝对有着江东暗卫“中书”或者是“典校卫”的人存在,他也不担心自己会在这里出什么意外,自己作为西川来到这里的使臣,他干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死在这里。

    邓芝闲逛了小半天之后,他终于来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曾经的南郡守将,如今投降江东之后闲赋在家的将军糜芳府邸。

    “请转告糜芳将军,西川来人,求见糜芳将军!”在糜芳的府邸之前,邓芝毫不客气的通报了自己的身份。

    西川来人,这本身就是一个比较尴尬敏感的身份,尤其是在这座府邸之前,门子都不敢将大门打开,也不敢出门接待,直接就朝着里面跑去,将这件事通报给自己的家主。

    邓芝对于这么轻慢自己的行为也是没有任何的表示,在他看来这才是正常的。

    糜芳是荆州投降的将领,还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大将,这种人在江东可是非常敏感的,尤其是不久之前还发生过廖化逃跑的事情。

    糜芳在江东过得不好,非但没有兵权在手还总是被人排挤!

    最重要的是,就算孙权想要拉拢糜芳,也会有人说这么做不对!

    就在邓芝等候没有多久,糜芳的府邸便传来了一阵脚步之声,然后还有一个粗犷的喊叫。

    “快将大门打开,迎客!”

    糜芳说的声音很大,别说就站在门外的邓芝了,便是再远一些的行人,恐怕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邓芝看着已经完全打开的大门,还有一副恭迎贵客进门模样的糜芳府邸上上下下的众人,眼神之中颇有些许闪烁。

    他没有想到这个投降江东的大将竟然这般的磊落,这种毫不避讳的事情,非一般人所能达到的!

    “西川邓芝,见过糜芳将军!”邓芝看着走出来的那个已经有些两鬓斑白的“老人”,知道这就是自己要找的糜芳了。

    “邓芝大人!”糜芳也十分的有礼数,回礼一板一眼让人挑不出任何的问题。

    两个人互相通名寒暄之后,糜芳便带着邓芝走进了自己的府邸之中,就从这敞开的大门之中,两个人携手而进。

    “糜芳将军做事竟然这般磊落,还真是让某家有些自愧不如!”

    进去糜芳府邸之后邓芝忍不住的朝糜芳轻笑着赞许道。

    “能够做到这般的,恐怕这世间也真的没有几个人了!”

    看着对自己颇有些敬佩之意的邓芝,糜芳也是不由得轻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容之中带着不小的苦涩。

    “有些事情已经习惯了,反正无论某家如何做事,总是会有问题,所以反倒不如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至少被人辱骂鄙视之前自己还是开心的!”

    糜芳苦笑着说出这种话之后,让邓芝变得沉默了下来。

    不过当邓芝转念一想之后觉得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糜芳在江东发生的事情那位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来此之前他也是专门查过的。

    之所以邓芝觉得糜芳在江东过的很不好,不仅仅是因为他只有练兵之权而没有带兵之权。

    更多的是糜芳在这里总被人踩在脚下,或者说是被人蓄意报复!

    关于糜芳在江东的生活,流传最广的就是两件事。

    一次,麋芳乘船出行,遇到虞翻的船,麋芳船上的亲卫便想要虞翻让开,毕竟按照规矩和礼仪,自己都是可以先走的。

    所以亲卫便向前面喊道:“回避我们将军的船!”

    虞翻厉声说:“失去忠心的人,凭什么侍奉君主?使人失去两座城池,却称将军,可以这般的无耻吗?”

    麋芳听到虞翻这般辱骂自己没有愤怒,反而是感觉到十分惭愧,只能关上船上的窗让虞翻先过。

    若是这一件事还不能说明什么的话,那么还有第二件事,让人更加的难受。

    虞翻乘车出行,经过了麋芳的营地,营地里面的官吏依照军规并没有开门。

    这也让虞翻的车马不能通过,对此虞翻十分生气地怒斥他们:“应该打开的关闭,应该关闭的打开,哪有这样做事的?”麋听到后,更加恼羞。

    这种事情都不能说是因为有什么看不过去的事情了,纯粹就是虞翻没事儿找事儿了。

    不过和糜芳这个降将身份相比,虞翻的身份地位那简直就是太高了!

    可文可武能算命,两朝老臣定江山,虞翻在江东的地位那可是相当特殊的!

    所以说,被虞翻给盯住了的糜芳过的日子有多么的艰难。

    (关于糜芳和虞翻之间的故事,之前作者在里写过,糜芳将虞翻给拿下了,还折腾了一阵子。

    这件事情当然是杜撰的,但是这件事情还是真的有些依据的。

    :翻尝乘船行,与麋芳相逢,芳船上人多欲令翻自避。

    先驱曰:“避将军船!”翻厉声曰:“失忠与信,何以事君?倾人二城,而称将军,可乎?”

    芳阖户不应而遽避之。

    后翻乘车行,又经芳营门,吏闭门,车不得过。翻复怒曰:“当闭反开,当开反闭,岂得事宜邪?”芳闻之,有惭色。

    这是里面关于这两件事的详细记载,在虞翻列传之中,这种记载代表着一件事情,那就是虞翻很厉害,品格很高尚!

    他看不起糜芳这个投降江东的大将,所以接连怒斥了他两次,让糜芳羞愧难当!

    但是咱们平心静气的看待这两件事,第一次等于是两方撞船了,迎面撞上之后便会有些尴尬。

    毕竟这种事情,要么看双方的身份,要么和现在已经看谁的责任应该让谁先走!

    从史书上来看,这件事应该是糜芳更加的占据了理!

    毕竟论身份的话糜芳当初还真的不敢和虞翻这种人物强硬。

    而且看史书上记载,糜芳的士卒说话也是很规矩自然没有任何的不妥。

    可是虞翻却是对着他破口大骂啊,非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而且实在是不给他丝毫的颜面残留!

    再看看虞翻说的那些话,实在是有些无中生有了!

    “失忠与信,何以事君?倾人二城,而称将军,可乎?”

    这是虞翻的原话,翻译过来之前已经都说过了。

    这句话里有一个字和他现在的交通事故有关系么?

    不问青红皂白,不管其他上来就是一顿打脸一样的臭骂,这是一个名士应该干的事情么!

    而且不仅仅如此,糜芳的退让并没有能够换来虞翻的谅解,反而让虞翻开始变本加厉了起来。

    第二次糜芳被虞翻羞辱,这绝对就是虞翻自己没事儿找事儿的去给糜芳找到惹了自已的机会罢了!

    史书上记载的东西是,后翻乘车行,又经芳营门,吏闭门,车不得过。翻复怒曰:“当闭反开,当开反闭,岂得事宜邪?”芳闻之,有惭色。

    诸位看官请了,这件事咱们正正经经的说,已经不是道理不道理的事情了,这里面说的是什么,路过大军营地,你自己不下马步行就算是不错了,你竟然还想着穿营而过。

    那可是军营,那不是别的地方,他不可能放在武昌城中,荒郊野外的一不绕行,二不下车,就是朝着营门一顿辱骂,这真的已经不是不讲道理的问题了,这就是摆明了要给糜芳难看。

    最重要的是,虞翻是谁,那是江东的大臣兼大将,被孙权称之为“卿不及伏羲,可与东方朔为比矣”的人物。

    虽然他在孙权时代一直是被各种折腾,四处抱怨和别人互喷,但是他的长子虞耸最后都当上了廷尉,这么说起来,他被孙权扔到交州之前的地位应该不算差。

    毕竟这是一个曹丕都总是在设宴的时候给他设一个虚座的人,而且在江东的威望也是很高的。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在糜芳的身上说出这种扯犊子的话,糜芳在怎么不靠谱,别人再怎么痛恨他,和江东之人都没有关系啊,让虞翻这么三番五次的辱骂,传了出去,那日后何人还敢投降江东?

    糜芳的确是不算是什么大人物,但是糜芳却是一块马骨,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糜芳在江东这里的际遇,日后临阵之时,定然会拼死抵抗,省的投降之后还要受辱。

    可若是说糜芳单纯就是因为荆州投降之人才和虞翻有这么大的仇恨那也说不通,哪怕是江东和荆州有世仇也是一样的。

    因为算起来荆州投降之人并不算是小数啊,零陵郡郡守郝普,公安守将傅士仁,还有荆州治州从事潘睿等等等等。

    虞翻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非要和糜芳这么一个家伙没完没了的干起来,这不是扯淡一样的么,所以说作者当初在糜芳投降的时候,才给糜芳和虞翻加了一点戏。

    另外,糜芳在江东收到了孙权重视是真的,因为所有投降将领之中,到了后期只有一个糜芳有带兵之权,而且还能够跟随贺齐外出征战,这一点在史书上有记载。

    至于没有记载的,倒也是能够找到蛛丝马迹,毕竟士卒,军营等词汇都说明了他们并不是无兵无权之人,相反他的手中应该有权利。

    但是在江东之人的眼中,他却是不一样了。

    里面对于虞翻这个人的评价很厉害,“翻性疏直”。

    这么简简单单四个字就将他喝了酒撒酒疯和喷子本喷的事情给忽略过去了,实在是十分会说的,当然这个锅不是陈寿的,虞翻死的时候,陈寿都还没有出仕呢,这个锅是这个江东本地史书的。

    而江东以及那个某些大人物对虞翻这种喷子性格也是不吝啬那些好话的。

    已故的孙策就不说了,虞翻是人家的明珠,恨不得将所有好词都送到这个好基友的面前,简直就是个忠实拥捧了。

    虞仲翔前颇为论者所侵,美宝为质,雕摩益光,不足以损。这是二张之中张纮对他的评价。

    孙权除了说他“卿不及伏羲,可与东方朔为比矣”之外,还有一句评价,虞翻亮直,善于尽言,国之周舍也。前使翻在此,此役不成。

    陈寿更是在最后给虞翻的做评是,虞翻古之狂直,固难免乎末世,然权不能容,非旷宇也。

    可见之中对于虞翻这种人的评价有多么高,但是也能够看得出来,江东之人都是一群帮亲不帮理的,他们认为虞翻是对的,他们认为糜芳就是应该被痛骂,这不就是不要脸么。)

    言归正传

    糜芳将邓芝带到自己的府邸之中,对于这个突然到访的邓芝,糜芳虽然不知道他来此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却是知道,这个人应该不会来害自己的。

    毕竟自己已经被折腾到这个地步了,西川之人便是想要害自己也没有必要让一个使臣谒者来冒险。

    两个人一直走到了中堂之中,糜芳依旧是毫不避讳,直接挥手让自己府邸之中的人都退了下去,然后请邓芝入座。

    “糜芳将军这般磊落,真的就不担心会让吴侯猜疑么?”邓芝看着糜芳,有些惊讶的说道,“某家毕竟是西川而来,糜芳将军这般作为实在是让小子有些心中惴惴。”

    “若是他们怀疑某家,今日便是连府门都不让你进,他们也会怀疑某故意这样做派,乃是为了掩盖什么。”糜芳轻笑一声,当真是毫不在乎的说道,“若是他们信任,便是我去西川游历,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担心,仅此而已!”

    听到糜芳说的这些话,邓芝心中也是有些惊讶,惊讶于糜芳的通透,能够想到这一点的人数不少,但是能够真的能够想通透的确实不多。

    邓芝能够说的是,那个时代的遗留,果然没有什么简单的人物。

    “邓芝来此主要是有两件事。”邓芝也不和糜芳多寒暄废话了,而是直接进入了主题之中,“第一个就是廖淳将军特地请求某家感谢将军!”

    “现在他叫廖化,不叫廖淳了,你得记住!”对于这个感谢糜芳没有说什么,反而是直接提醒了邓芝一句,“你现在是出使江东,别的事情某家都不知道,但是这件事你要记住,这是双方的脸面。”

    “多谢将军提醒,小子记住了。”

    (廖化是不是黄巾余孽,这个玩意谁也说不清,因为没有人记载了他的前半生,只是说他是关羽麾下的主簿,同时也是襄阳人,作者更倾向于他幼年经历过黄巾之乱,不过并不是太重要罢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主要是因为他这个身份和在诸葛亮等人的地位,不对等。

    :廖化,本名淳,中卢人也。世为沔南冠族。这句话就是里面没有记载的东西,这也算的上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了。

    廖淳如果是世为沔南冠族,那他就是荆州老牌氏族了,但是他在诸葛亮等荆州派系的士人之中,远不如蒋琬等人,这可以说廖化至少在荆州的时候,和他们算不上多么熟悉。

    所以作者才有一种预测,当初黄巾之乱,折腾荆州的可是黄巾军三帅之一,所以廖化一家被波及,那也是情理之中的。

    至于廖淳改名叫做廖化,这个一般不会轻易更改,有一个时机最是合适的,那就是廖淳假死逃出江东的时候,化险为夷,所以改为廖化。

    :羽败,属吴。思归先主,乃诈死,时人谓为信然,因携持老母昼夜西行。)

    糜芳的提醒也让邓芝心中更加的警醒了一些,他现在身在江东腹地之中,虽然现在西川学会了和江东当初一样的不要脸,但是孙权这种本身就是反复无常之人,和他交往更要小心再小心。

    “糜芳将军,小子前来还有第二件事要说。”邓芝说话间,从怀中掏出来一封信帛,给糜芳递了过去,“这是陛下给糜芳将军的信笺,请将军过目!”

    说话的时候,糜芳的神情就已经有些变化了,看着邓芝递过来的信笺,半晌不敢伸手将它接过来。

    邓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