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又再次陪着自己背井离乡从北方搬到了现在的住址。
眼前这个女人也是在那时候再次出现的,她近乎无赖地闯入了自己平静的生活里,再次勾起已经被自己淡忘的往事。自己恨她气她怨她恼她,可最终还是无法不去顾及血肉之情,在她的请求下答应了帮她。
再次见面是一个阴雨天的周一,学校门卫室打电话通知她,说她妈妈来学校看她了。她的新家与学校就在一个城市里,周末的时候刚刚从家里回来,她还奇怪只隔了一天妈妈怎么会追到学校来。
在校门口等她的是一个样子文质彬彬的男人,男人带着她来到了一辆豪车旁,打开车门后女人就坐在里面,十几年过去女人的容貌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就是用现在这幅笑容对着她招了招手。
那一刻记忆一瞬间涌了上来,如遭雷击的她机械般的坐进了车里,坐到了女人的身边。女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替她办理了退学手续。而养父养母似乎是早就知道这回事,并没有过多地过问。
而她之所以会对女人言听计从,是因为女人告诉她其实她还有一个哥哥,从小就被坏人抓去了,最近哥哥从国外逃了回来,让她在这里帮忙对付追来的坏人。然后就将她安排到了一家企业工作,吴非凡见到她的时候是她上班的第三个月。
之后她慢慢知道了,这些年女人虽然不在她的身边,可是对她的安排却一刻也没有停过。自己从小学的那些私教课并不是养父养母替她报的,而是眼前这女人一手安排的,教自己的那些老师也都是女人的手下。
“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没有问过你什么。你安排的事情有许多我不能理解,你总用一句是为了我哥好。那么现在他的情况,也是你想看到的吗?他每天跟那些危险的人混在一起,也是你精心安排的结果吗?你说事情结束后,我们一大家人就可以生活在一起,是真的吗?”李君悦一股脑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你们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会得到最好的结果。”
女人的回答还是这样模糊,李君悦已经受够了这样任人摆布,她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要找女人问个究竟。
“之前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再问,我就想知道什么时候能让我哥回来!他合作的人现在已经开始贩毒了,我哥要是不小心跟这些事沾上边,他就再也别想回来了。还有,那个k集团的女人跟周雅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这些都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如果你不愿意帮忙,可以回到你的家里去继续过你的安乐日子。”面对李君悦的连番质问,女人也有些耐不住火气了。许久没人敢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就算是李君悦,她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你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我怎么帮忙!你又不让我告诉我哥实情,还要对他隐瞒我的身份。我已经快演不下去了,我受够了这样的伪装!”李君悦豁然起身抬手掀翻了面前装虾的盘子,汤汁顺着玻璃转盘流了下来,先是流在桌面上继而开始滴落到地面。
女人也站了起来,抬手给了李君悦一季响亮的耳光,李君悦楞在原地,缓缓伸出手捂着自己麻木的脸颊。泪珠终于夺眶而出,这是她来到养父母家中后第二次被人扇耳光。
第一次打她耳光的是中学的一位化学老师,只因为在新学期的第一堂课上,后排的男同学不断地踢她的凳子,她回头去警告对方时被老师看到。老师不由分说的走过来,以她们不尊重自己为理由,将她和后桌的男同学每人扇了两个耳光。
男同学被打之后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不敢吭声,可李君悦却突然爆发了,就在那个新年伊始的课堂上,班上那些平日里以混社会为荣的青年男女们,第一次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暴力。如果不是有人还没吓傻,跑到走廊里大声呼救引来了年组大半数的老师,那位大学毕业不久第一次走上客堂的化学老师绝对会以身殉职。
几名女老师拼了命才将李君悦从教室里拉出来,被送到医院的化学老师四肢粉碎骨折,肋骨断了四根,丢了半口的牙,脸部几乎没有一处完好,就连眼球都被抠出了一只。
这件事轰动了县城,最终李君悦被学校劝退,至于为何没有被追求更严重的责任,应该是得益于现在打她的这个女人。这也是李君悦之所以从东北转到这边读书的一个重要原因,无论对错,打老师的学生在当地不会有学校接受,毕竟他们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是要还手吗?”女人看着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