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好久不见了”,林柯的声音。
阴冷潮湿的仓库,林柯把手电筒拿起来,滑动开关,用强烈的光把韩以忆照醒,“你猜猜我现在在哪儿?”
陆行之站起来,声音沉的滴水,“你敢动她,我要你陪葬!”
手机放在边上,开的免提。
韩以忆听见陆行之的声音,眼眸泛潮。
“哈哈,行之,你以为事请还是你能掌控的吗?”
林柯走到韩以忆前面,低着头,像藏在暗处的鬼,“我不知道你要当爸爸了。”
他摸了摸韩以忆微微凸起的小腹,手掌微微颤抖,“那我是不是要当叔叔了,嗯?”
“你别动他”,韩以忆盯着他,像护崽的狮子,身体隐隐颤抖。
啪!
电话中断。
陆行之听到韩以忆声音了,他红着眼睛,把方寸大乱后的勃然大怒写在脸上。
“查林柯在哪儿!”
“出什么事了”,莫齐觉得陆行之很情绪不稳定,尾调都是颤抖。
陆行之心上绑了块石头,眼梢殷红一片,“马上查!”
那个疯子,他不知道他会对她和孩子做出什么!
莫齐意识到事请严重性,挂断后立刻调动全网情报。
啪!
一脚踢翻椅子,陆行之扯开几颗纽扣,呼吸很乱。
走出去,满脸寒霜,展厅内昏黄的光渡在他脸上,全是暗的,眼角稍稍一压,平日里那股子风流儒雅就尽数吞没,骨子里狠辣阴冷劲儿就盖不住了。
“我们回家”,关青芸打电话和他说了,韩烨也担心的不行,额头上全是汗。
他把文物丢给老金,言简意赅,“捐给博物馆,以陆行之的名义。”
陆行之心思不在上面,他和韩烨说,“我会把她带回来的。”
这股子执拗劲,和他当年拼命研制解药有一拼。
韩烨鬼使神差红了眼睛,点了点头。
陆行之拉开车门,把车开走了。
回到家,关青芸哭着迎上来,“忆忆被打晕带走了,我看到……”
韩烨先安慰老婆,等关青芸情绪稳定下来,他去旁边抽了根烟。
他很少抽烟,今晚抽完三包,天渐明。
陆行之一点消息没有,电话也打不通。
仓库,林柯躺在椅塌上,两只脚搭在框上,他两眼放空,“韩小姐,你要不要下来休息一会儿?”
“放我走”,韩以忆有几分虚张声势的意思,紧紧咬着牙。
旁边是原本是一个集装箱,被他用来关人,老人、小孩……
韩以忆保持声音平静,“林柯,你会遭报应的。”
她看见集装箱旁边躺着几个人,一动不动,“他不会放过你。”
林柯觉得她没见过陆行之视人命如草芥、把道德按在地上摩擦的样子,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何必装作?
“韩小姐”,他笑得云淡风轻,如地狱中的神,是唯一的主宰,“陆行之不应该属于你,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仔细听,语气带着商量,三分乞求。
韩以忆没说话,但那双地狱里唯一透亮的眼睛在说: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