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还好吧。”
用的肯定句,表示她只想要肯定的回答。
“不太好”,穆年礼摇了摇头,皱起眉有些凝重,“比三年前差,差多了。”
客厅寂静了三秒,头顶杏黄的灯光晃了晃,晕开一室颓废,用于迷惑的温馨。
韩以忆用力握紧手掌,声音还是平静的,但如果不是颤抖的尾音,“他的病可以治吗?”
一个烂透的桃子,不会说话别人才看不出来内部的腐朽。
感觉的退化,他只剩下听觉,很多时候身体出毛病,连他自己都是不清楚的。
二楼拐角,陆行之后背贴在柱子上,脚下踩着自己的影子,脸上光暗被尽数吞没。
他听见了,穆年礼说他身体不好,和刚才在实验室说的不一样,他瞒着自己,现在的才是实话。
穆年礼轻拍韩以忆手背,“我尽力。”
他大半辈子时间,就用来对付这个要人命的遗传病,死总不能带着遗憾死!
韩以忆没话说,穆年礼也没说话。
茶凉了,人走了。
韩以忆推开门,陆行之躺在床上,后面垫着很高的枕头,他在听音乐。
她控制好情绪,笑容像一场温柔的春雨,“不要垫这么高,对脊椎不好。”
韩以忆把枕头抽走一个,不小心勾掉了耳机,扩音器放的她的歌,综艺上和他对唱的歌。
“陆行之,你知道自己在听什么吗!”
陆行之耳朵上还挂着一只耳机,他附身勾住她的腰身,往怀里一带圈在臂弯里,这样有安全感他不是一个人。
若真如穆年礼说的他时日无多,她是不是会离开自己,会不会不要他……
陆行之紧箍着她,眼角通红,靡黄的灯把他推向地狱边缘,一步之差。
他像只害怕再次被抛弃的流浪狗,心里、眼里只有哀求,散了张牙舞爪的戾气。
韩以忆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你是不是想起什么?”
还是说……知道什么?她刚刚和穆老的对话,他是不是听见了?
心跟着起起伏伏,她踩在云端上,没一刻安稳。
“忆忆”,陆行之好像一下子恢复了正常,粘着她,“你和我说过你是演员,我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这个?”
“我不好,什么都不了解你,还给你添麻烦……”
韩以忆打量他,情绪都写在脸上,她终于卸去眸间沉重,“躺好,我给你讲。”
拉开被子一角躺进来,她回答上一个问题,“你很好,而且陆行之我很喜欢你的麻烦。”
是她不好,是她没有照顾好他。
天上是一轮银白的月,风擦在窗户吹过,吹落几片梅瓣,零落成泥。
陆行之把韩以忆抱在怀里,那么小一只,足够他心里装下了。
她声音轻轻的,似飘渺无云的风,若落地无声的雨。
他们从相识到相知,相知到相恋,她说她心里只有他,缠绵的情话让银月都躲起来,带着几分羞意。
陆行之僵住不敢动,他不想破坏此刻的宁静,那是梦里的场景,是他偷来的岁月。
“陆行之,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