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柯的表情有点难堪,半边脸都是黑的,好似久住深渊诡谲的恶魔。
林妙洁耸耸肩摊手呵呵,不客气嘲讽,“看见了没,人家啊不欢迎你。”
嘴上文明用语,心里骂:要点脸不要?!
把他们搞成现在这副样子,也好意思登堂入室当人家大哥?
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德性!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刚才进来到现在没一刻安生,林柯烦她透顶,“陆行之,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敢这么和我说话!”
陆行之把大衣外套穿上,捋好脖子上的围巾,一丝不苟。
把人当空气了,做的真不厚道!
林妙洁摸了摸下巴:不过她喜欢……
韩以忆给他整理衣服,夫唱妇随的架势。
啪!
顶贵的茶壶在地上四分五裂,茶水滚烫,陆行之下意识把身体挡在她前面,神情慌乱,“没事吧?”
韩以忆离得远、穿的厚,半点没伤着,她看了眼林柯,声音忽然低下来,“脚被溅到几块,不过不碍事。”
她就是这样含糊其辞,陆行之瞬间炸毛了,冲上去要干架,被莫齐从后面死死抱着。
咔啦啦!
满地的碎片碎成渣,韩以忆都怕他鞋底太薄会伤到脚。
“老子忍你很久了,谁允许你一而再再而三伤害她”,陆行之撕破了一贯维持的君子面具,满眼的戾气,邪气的红,“你tm的都敢当我面就敢动她,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老子要你死……”
韩以忆有些愣神,她没见过他这么流氓一面。
反应过来伸手去拉,可他力气变得格外大,和莫齐两个人都拉不住。
林柯脸色铁青,被他大力推搡了几下,身形踉跄。
漏进来一室的阳光,地上的影子极力混乱,林妙洁是唯一的置身事外。
“林柯,我失忆也是你搞的!”
陆行之忽然冷静下来,睁开几颗纽扣的胸膛起伏剧烈,他拼命压制,“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想起来,否则,我就毁了xk,毁了你!”
“你敢!”
陆行之沉默,眼底的沉寂看的人胆战心惊。
他敢!他有什么不敢的!
一室寂静,落在墙上斑驳的影子,点缀着梅花红,是韩以忆刚折插上去的。
他说的轻描淡写,满眼赤红的去握她的手,声音有些沙,“去医院!”
韩以忆一动不动,“等一下。”
绕到前面把他衣服整理好,她和他十指紧扣,“走吧。”
“妙洁,送客!”
汽车引擎声响起,林妙洁客客气气的笑,“林先生,不劳我送你了吧?”
天暗下来,像一块纯色幕布,伸手不见五指。
林柯走出去,形只影单背影孤寂,动物世界里被同伴抛弃的野狼都这样。
水从加湿器喷口喷出来,穿堂风轻轻一吹,散成雾,飘向庄园的每个角落。
莫齐耷下眸,“谢谢!”
林妙洁往后仰了仰脖子,耸了耸肩膀,莫名其妙。
……
铲雪队堵在前面,车子排起一条长龙,安静的等。
韩以忆看了看陆行之,她把音乐的声音调小了,试了试风口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