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以忆洗完澡出来，“呼呼呼”把头发吹干。
她和陆行之各坐一边，各做各的事心里又想着对方，背对的身影显得拘谨。
刚刚言辞嚣张的陆行之此刻就像熄了火的卡车，一声不吭的沉闷。
“睡觉吧。”
韩以忆把手机放在边上充电，被子掀开躺进去，顺手关灯，“哦……”
“晚安。”
“晚安。”
有了枕头的陆行之很好眠，晚上也不闹腾，躺下来一会儿就睡着了。
韩以忆睡不着，开了盏小夜灯看他，侧着身子脑袋压在手臂上，压麻了。
一点一点的灯光碎在她眼里，软成一滩水，嘴角弯了弯，“行之哥哥，晚安！”
闭上眼睛，一觉天亮。
陆行之这次没提早起床，韩以忆睁眼就看到他的脸，睫毛又直又密，眉峰峻冷，高挺的鼻梁，菲薄的粉唇，赏心悦目，她觉得比外面的雪景还好看。
她把小夜灯关掉，放在床头，转头的时候发现他已经醒了。
他对着空气，“早！”
韩以忆回了他一个“早”字，“抱歉，是我吵醒你了吧？”
陆行之闭上眼睛，手在被子里乱摸，摸到她的衣服，顺着寻在她的手，握在手里。
他们中间仿佛隔着银河，跟睡在两张床上一样。
“谢谢你的枕头，我睡得很好。”
算了，不管是银河还是黄河，他都游过去。
陆行之争取和她睡在一个枕头上，他现在躺的地方很凉，她身上暖烘烘的。
“昨天晚上我梦到你了”，陆行之抱她，身体软的不像话，“等我眼睛治好了，我要好好看看我的忆忆，到底是不是我梦里那样。”
她好奇，“梦里哪样？”
陆行之笑着说反话，“有点丑。”
眉头一皱，拿头磕了一下他鼻子，借此表示自己的不开心。
韩以忆扯着他头发玩，漫不经心的，“那你说说，都梦到我什么了呀？”
他忽然不说话了，喉结滚了滚，“乖，别问。”
声音莫名沙哑透了，缠着温情，丝丝入扣。
韩以忆没说话，躺了一会儿就躺不住了。
昨天的衣服被雪水浸湿了，韩以忆打开行李箱选了件鹅黄色毛衣，走去浴室换衣服。
换好出来，他已经把自己收拾干净，还把床铺好了。
韩以忆跑过来抱住他胳膊，摇了摇，“昨天老板往雪里埋了奶油，要不要一起下去看看？”
陆行之皱眉，声音不疾不缓，“你吃不了冰。”
她还没说自己要吃，他怎么就把路给堵死了？！
韩以忆嘴角耷下来，依旧拽着他胳膊不放，眼睛朝窗户外看去，“就一口，就一口，好不好嘛。奶油昨天还有我的一份呢，要是吃不到岂不是太可惜……”
她一撒娇，陆行之就束手无策了，一脸的妥协，“就一口，不许多吃。”
外面比房间里冷，韩以忆和老板打招呼，视线落在奶白的雪糕上，目不斜视。
“哈哈，快来快来！”
韩以忆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满满一盒雪糕，她看了看陆行之，眼神有些失落，“我……我就吃一口。”
陆行之才放心下来，点点头坐下来，她还算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