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李江河看看陶树波,抢在他推辞之前,说道:“你看我这个年纪,也不是很爱喝酒,这酒给我不是浪费了?再说,这酒不好贮藏,而且我一会儿回学校,这拿着两瓶酒回去,也不像话嘛。”
陶树波帮了李江河这是好几次了,要是不意思意思,那就太不够意思了。
李江河拿的是96年的铁盖茅台。
96年是铁盖茅台最后一年,这时候技术不行,相比96年以后的防倒灌塑盖,铁盖茅台容易跑酒,收藏比较困难。
因而也就比较珍贵,物以稀为贵嘛。
李江河这两瓶是江上人家之前收藏的两瓶,96年到01年,虽然也不过是五年时间,但铁盖茅台的价格比97年塑盖茅台的价格也差不多能高出半倍。
而且由于铁盖茅台难以贮藏的特性,喝酒的都知道这酒以后肯定还要涨。
“这”,陶树波看着这两瓶酒,肚子里的酒虫还真被勾出来了。
他也是喝过好酒的,大记者到哪里调查,招待一般还是要给面子的,不过正是喝过好酒,这酒瘾一上来,才不好控制。
就跟开过跑车的人,再开自己的五菱宏光,总感觉不太够味。
“师兄,别推辞了”,李江河把茅台硬塞进陶树波手里,“要真不好意思,哪天我去师兄家做客,咱们师兄弟一起把这酒开了。”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陶树波微笑道:“等哪天让你嫂子炒两个菜,咱们好好喝几杯。”
李江河正在校园里那着瓶水不紧不慢地走着,却迎面见到自己的导员手里拿着两本书走过来:“江河,又没上课?”
“啊”,李江河暗道坏事了,这节课是单双周的,他给记错时间,以为这个周不用上来着。
不过导员也没准备管他,这种生活导员一般是研究生学长学姐担任,毕竟临时工不占编制,何况李江河又有上面院长的关系,他平白去讨这个厌干什么。
“汪老师喜欢下课前点名,你可别被他抓住”,导员本科也是应大文院的,这课他也上过,“我还记着以前无故缺勤三次,汪老魔头可就直接不让考试了。”
汪老师教的是现当代文学史。
“这就去,这就去”,李江河赶紧做出一副着急的样子,“导员再见。”
鬼鬼祟祟的从后门溜进去,李江河还是被镜片很厚的汪老师一眼发现了。
“李老板大驾光临,快请坐”,汪老师还有心情开个玩笑。
“有点事,老师,真是有点事”,李江河双手合十,急忙就近找个位置坐下了。
正好讲到近代作家的稿费。
任公先生大概是那时候稿费最高的了,商务印书馆给开出千字二十银元,从购买力上讲,取个平均值,一银元大概可以当作现在的一百元,也就是说任公先生一个字就值两块钱。
当时四九城里三进大院,只需3500银元,还是永久产权。
当时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写言情的张恨水,预支了半年稿酬,就能在北平买下一座“王府”。
“在座同学努努力,我看看以后有没有光靠稿费就能赚的过李老板的”,汪老师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没计较李江河迟到的事,反倒是拿他开“涮”。
“哈哈哈”,教室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