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起的早，我哪有那么娇气”，李江河靠在沙发上陪着爷爷聊天。
“但是爷爷也心疼啊，我也心疼你爸妈”，李善摇摇头，“你奶奶走的早，我一个打仗的大老粗，哪懂怎么带孩子，男孩不听话，就是个打，现在想想也真对不起他。”
“那是我爸小时候皮，您打的对”，李江河抓着爷爷毛糙的手，粗大的血管在松弛老化的皮肤内异常明显。
“是我太迂腐了”，李善抬起另一只手按了按太阳穴，“不过幸好你爸和你都有本事有出息，不用我这张老脸，你们也能出人头地。”
李江河和李善聊了很久，才关灯去睡觉。
被捂热的酸奶，有点甜，也有点酸。
趁着国庆中秋双节的余温还没过，李江河跟市广电局的二把手约好，在五号上门拜访。
挑礼物李江河也费了点心思，除了一包比较珍惜的岩茶，他打听到这位领导还有个小孙子和一个外孙女，他特意买了两张当地著名辅导机构的充值卡，准备送给他的小孙子。
岩茶价格上下相差极大，贵的能到一万一斤，便宜的也就三四百。
他没把车开进小区，手里拎着个小袋子就上楼敲门了。
“你是？”，一个年轻男人打开门，发现是个生面孔，而且手里就提一个小袋子，出生问道。
“我叫李江河，之前跟朱局长约好了，上门探望一下”，李江河堆着笑。
“江河啊，景文，让他进来吧”，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应天市广电的二把手叫朱广年。
李江河进到门里，看见朱广年坐在木制的长椅上，长得不如一般领导那样富态，反倒很是清癯，戴着个细边金框眼镜，穿着白色的老式衬衫，不像领导，反像是大学里的老教授。
有些文质彬彬的。
李江河从兜里拿出鞋套给自己套上。
“哎，江河，直接进来就好”，朱广年身子微微前倾，招呼道：“正好泡了壶茶，一起尝尝。”
李江河还是穿着鞋套进来，把自己拿的岩茶和充值卡放到一旁。
寒暄了一会，里屋一个小女孩跑了出去，大概四五岁，看见李江河放在那里的袋子，好奇地看了看。
找朱广年办事的人自然不止李江河一位，小女孩也不怕生，拿手戳戳小袋子。
“小璇，这是客人的东西，不要乱动”，朱广年教育道。
“哎，朱局，没事，就是一包茶和教育机构的两张卡”，李江河笑道：“这是您的孙女吧，本来里面就有她的一份。”
朱广年看看李江河。
送教育机构的卡，说明还是费了些心思。
至于为什么知道他有孙子和外孙女，他不奇怪。
这种信息瞒不住有心人，知道就知道了。
“你费心了”，朱广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李江河看茶壶里水不够了，起身把热水壶拿过来，缓缓倒上，又给朱广年把茶杯端上。
朱广年没出声制止。
有时候，领导跟你“不客气”才意味着事情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