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厨师,真是幸运。”
龙建华哈哈笑道,“这么说来,我这是幸运随身带了。”
章博士夹回一块鱼肉放在碗里,扭头看向他,“你自己做的?”
看到他点头,惊讶地问,“你还会做菜?”
宇文星抬手指指,“章总,这几样菜应该都是龙生做的。”
又指向肥肉炒猪肝,“这道菜,也只有他能做出来。”
高夫人喝完佣人盛好的数佛跳墙,惊讶地问,“龙总,你在管理学和工学技术上有这么大强的能力,炒菜的能力也弱于这两个方面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龙建华笑道,“我其实是79年9月才来的香岛。76年7月底以前,我几乎没接触过炒菜。”
“7月底,我去偏远的农村插队,开始也是胡乱过日子;有一天忽然觉得不能这么糊弄生活,开始抓只要能吃的,琢磨着如何加工。”
“后来我在一个运输队里当了一年多临时工,见到的和吃过的菜式更多;再后来在京都看书的时候,其中有几本里面简单讲到过一些菜如何制作,我就记在脑海,有机会就实践。”
高博士笑道,“从小到大,我就没下过厨房,即便在鹰米留学和工作也是如此,只知道吃。”
章博士叹了一声,“高总,你很幸福;龙总,你很善于积累。我就不一样了,也曾到处漂泊。”
“我31年出生于甬波,32年迁到澜京;37年迁至粤州,随后迁到香岛;43年迁至崇庆,45年迁居上沪;48年再次迁到香岛,49年去米国上学,一直到现在。”
“可以说,19年迁了8个地方。前面七个是为了躲避战火,后面这一个才真正可以舒适的生活。”
“我在十一岁就搭乘过闯关车。你们可能没听到过闯关车这个词。当时,在洛阳至潼关一段,岛倭军站在黄河对岸,没来由地向路过的老火车开火。”
“所以到了那个危险地段,火车就加快速度,车厢里灯光熄灭,没一点亮光;虽然里面挤满了人,但大家都屏住呼吸,耳中只听到火车疯狂前进的卡塔塔声。”
“当时,我被我父亲抱在怀里,死死地趴在地上,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很惶恐。”
“冲过那一段路后,火车减速,车厢灯光重新亮起,大家知道危险期已过,都大喊大叫地欢呼。父亲拉着我站起来,我首先是双臂舒展,尽情地呼吸。”
“我那次是幸运的,岛倭军的射击没打中我那个车厢,但其余车厢有人里,有人受伤,也有人死亡。”
“所以,我的食谱很广。甜的能吃,辣的能吃,清淡的也不拒绝;什么味都没有的,我照样能吃得下;但在骨子里,这个糖醋鱼和糖醋排骨是我的最爱。”
众人听了他的讲述,全都默默地吃着。
他叙述的轻描淡写,可大家都能从他的话中体会到那种死亡危机。
国家命运多劫,个人命运颠簸,他经历了,他承受了。
这些人,包括高博士两口子都没真正经历过。
高博士举起杯,“章博士,我敬你。”
大家一同举杯,向章博士敬酒,敬他所经历过的苦难。
放下酒杯,龙建华拍拍手,“从明天开始,各个食堂轮流推出糖醋排骨、糖醋鱼、糖醋刀鱼、糖醋里脊、糖醋虾等,争取每天一个花样。”
三人同时拍手,“谢谢龙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