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说起来,周泰也真是有了心里阴影,
刘禅手下虽然没有张辽那样万夫莫敌的猛士,可手下众将在刘禅的统一调度下,却能各司其职,战力高强。
这油江口都像一块难啃的骨头,再攻江陵,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牺牲。
看来至尊……还是得再想想日后的出路啊。
他在士兵的搀扶下一脚深一脚浅地来到江边,吴军的士兵发现了周泰,赶紧划船过来让周泰上船。
吴军众将因韩当宋谦先后战死而愁云满面,
这会儿见周泰平安归来,都是又惊又喜,赶紧过来嘘寒问暖。
虚弱的周泰在众将的搀扶下坐定,诸葛瑾赶紧派医匠来给他裹伤。
看着周泰两臂血肉模糊的伤口,众将都惭愧地低头致歉。
周泰叹息道:
“因我之过,害死义公、子和和无数儿郎,
若非子瑜说和,几乎要身死宵小之手,诸公何必如此……”
诸葛瑾老脸一红,惭愧地道:
“说来,我倒是真想派人说和,
只是,只是这人还没有过去,幼平就回来了……”
早晨惨烈的进攻场面给吴军众将都留下了心理阴影。
特别是宋谦落入陷坑一时不死,被刘禅手下弓箭手打靶射死的场面更是让人悲愤难当。
陆逊的搏命让大家都看在眼里,
为了向前推进,他甚至不惜活埋那些一时未死的士兵,自己也冒着箭雨冲锋,随时都有可能被射成刺猬。
陆逊这般勤勉,诸葛瑾也不好意思再为难他,
他早早召唤陆逊撤兵,现在一群人只能枯坐船上,谁也想不出半点主意。
周泰听说不是诸葛瑾派人说和,不禁有些发懵。
“那,那刘禅为何放我回来?
这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是啊……
说起来,这也是吴军众人的共同的疑惑。
前几天刘禅还扣着周泰要着要那,
还要求吴军先把粮食送进城中。
后来吴军不顾周泰的死活拼命攻城,刘禅见从周泰身上榨不出什么油水,还准备将他活剐。
可怎么一转眼,就把他放回来了?
最是沉稳的骆统寒声道:
“许是刘禅见我军不肯低头,又不敢真杀了幼平跟我军彻底翻脸,这才卖子瑜将军一个人情,将幼平放回来。
毕竟此子年幼,这决断嘛……”
骆统感觉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
现在东吴众将哪还敢再怀疑刘禅的本事,
这个孺子实在是算无遗策,他都敢袭击巴丘、偷袭长沙,派人到处杀人放火,
难道还怕杀了周泰?
说不定,这又是刘禅的阴谋算计。
想到此节,吴军众将都是一阵毛骨悚然。
步骘摆摆手,叹道:
“说不定刘禅就是要我等互相怀疑,故此布下疑阵。
先不说这个了,正好幼平回来,这是战是留,还请幼平共同参详一番了。”
吴军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
经历两次惨败,折损数千人之多,老臣韩当和宋谦先后战死,
特别是宋谦死状惨不忍睹,所有的士卒都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再战,
生怕刘禅还有什么阴狠的手段。
可若是撤退……
四万人打成这个模样,没人背锅就跑,回去怎么跟孙权交代?
周泰可没有步骘这么多的弯弯绕。
他摇摇头,苦闷地道:
“此战大败,全因我而起,
我愿一力担下罪责,让至尊发落便是。”
“现在长沙危急,我等宜速速后退,逐走丁奉,保住秋粮再做打算。
诸君休要再战了!”
周泰说撤,吴军众将都长长地舒了口气。
朱然徐盛立刻装出一副不愿后撤的模样坚持请战,
步骘情商极高地摆摆手,道:
“此番出师不利,失了锐气,
诸公也休要再和小儿一般见识。
先回巴丘,再做打算吧!”
众将连连点头,
陆逊也终于抓住机会踱步到周泰跟前向周泰请罪,
周泰逃出绝境,也想明白陆逊出战肯定是所有人的共同决策,跟陆逊自己无关,
虽然心里终有个疙瘩,但他还是大度地道:
“伯言何必如此,
岂能因我一人得失而耽误至尊大计?”
骆统在一边看着周泰和陆逊叙话,眉头不禁微微紧皱,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刘禅明明可以要更多的条件,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把周泰放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