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认识多年，张铁牛的为人李青悠是很清楚的，他是个实诚人。
阿弟垂着头抿唇不语。
“你不说是吧？”李青悠火冒三丈，“我还管不了你了，信不信我打你？”
说着就扬起手。
阿弟依旧沉默。
李青悠实在是气急了，薅过阿弟按在腿上，拽下裤子照着屁股啪的就打下去，打的阿弟啊了声，两手捂着屁股脸涨的通红。
李青悠没多大手劲，况且也不可能真的狠下心来打他，不过是吓唬吓唬而已。
而阿弟也没觉着多疼，关键是丢人啊。
他都这么大了还被打屁股，往后还怎么见人？
就算以前在家里动家法的时候，父亲也不过是拿着藤条抽他，而且隔着衣裤，哪怕是疼的昏过去他都没吭过半声。
在他看来挨打喊疼是很丢人的事，可现在被打屁股更丢人。
“说不说。”看着红彤彤的巴掌印，李青悠也下不去手了，厉声喝问。
阿弟依旧不言语。
打不下去，骂又没用，说也不听，李青悠突然涌起一股疲惫感。
“你大了，有主意了，我管不了你，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管了。”李青悠说着就站起来，她想去外面透口气。
阿弟一下子抱住她的腿，半跪在她脚边，“姐姐，你不能不管我。”
李青悠不理他，也不看他，她是真的有点伤心了。
自从捡了阿弟回来，她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他，怕他冻着，怕他饿着，怕他的病去不了根，可是他呢？
他是怎么回报她的？
“姐姐。”阿弟也急了，青悠姐姐冷着脸，她从来没这样过，他知道是他惹的青悠姐姐生气了。
李青悠胸口堵的厉害，挣了两下腿没挣开，再用力又怕伤到阿弟，干脆扭过头看向窗外。
“姐姐，我说，我都说。”阿弟撑不住了，“我打三德子是因为他该打，他往姐姐的豆腐上扬过沙子……”
李青悠一愣，低头看向阿弟。
她的豆腐只被扬过一次沙子，那都是快两个月前的事了，怎么这会想起来这个？
甚至当时是谁扬的沙子她都不知道，那时候她和张铁牛去旁边的馄饨摊吃馄饨了，一转身就看到一帮差不多五六个男孩子一哄而散。
“我上次教训过他一次了，可他不长记性，还在背后说姐姐的坏话，他说的很难听……”既然都说了，索性就全都交代，阿弟鼓着腮帮子，那些话他不想学给青悠姐姐听，怕污了她的耳朵。
李青悠这才想起来上次她带着阿弟去挨家找人的事，那回二喜娘，狗蛋母子，还有剩下被打的三个孩子都说是阿弟打的他们，其中就有这个三德子。
鉴于他们都比阿弟大，又比他高壮，李青悠根本就没信，还跟人家大闹了一场。
现在看来……
“那上次二喜、狗蛋他们都是……”李青悠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打的？”
看看阿弟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再想想那几个壮实的跟牛犊子似的男孩子，这也太难以置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