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悠也知道自己的话有点重,有心想解释一下,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说又不好。
正尴尬的时候,秦绣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说不上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站在两人中间,将李青悠挡在身后,面向张铁牛嫣然一笑。
“张大哥,青悠妹妹也是好意,谁还没有个落难的时候呢?”秦绣眉目含情,言笑晏晏,脸上带着娇羞,“那书生甚是可怜,若非青悠妹妹心善,说不定就冻饿而死……”
“那书生面皮白净,斯斯文文的,看着也是个好人……”
“那书生读圣贤书,相貌堂堂,定也是个知道感恩的人……”
这话表面上听着似乎是挺正常,但仔细听就能听出来里面别有深意,李青悠冷眼看着她心中好笑,她还纳闷秦绣怎么帮她说话,感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再看向张铁牛,随着秦绣左一个书生右一个书生,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封建社会阶级等级森严,士农工商,士排在首位,虽说冯文汝现在还是个白身,毕竟有机会进阶到士的层面。
且寻常百姓大多目不识丁,对于有文化会读书的人普遍都持着仰望的态度,更何况冯文汝长身玉立,白白净净的,容貌并不差。
而张铁牛长的黑,五大三粗的,容貌也不过中人之姿,要说识字么,他就认识自个的名字。
这么一比有如云泥之别。
秦绣句句见血,刀刀都捅在张铁牛的痛处。
这也正是她的高明之处,既打击了张铁牛,还让李青悠说不出话来,毕竟她是帮着她说话的。
但,李青悠是什么人?
好歹她是穿越过来的,不仅见识过,更手撕过白莲花。
这会李青悠淡然一笑,“我倒是不知道姐姐对姓冯的书生这么的怜惜和敬仰,刚巧我知道他尚未婚配,不如……”
“李青悠。”秦绣再也装不出姐妹情深的样子,然而余光触及到张铁牛,怒瞪的双目顷刻间含悲带戚,染上了哭腔,“青悠妹妹,姐姐我一片好意帮你开脱,你怎,怎污我名声?”
说着竟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这变脸的速度连李青悠也叹为观止,怀疑她眼睛里是不是按了水龙头,要不这眼泪怎么说来就来?
“张大哥,你看青悠妹妹,这让我还怎么活……”秦绣倏尔转向张铁牛,然而他这会只顾着生闷气了,根本就没注意到她。
秦绣暗中咬碎银牙,眼睛一转又有了主意,张铁牛没注意到她,李青悠可是一直看着呢,就想看看对方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这会眼见着秦绣摇摇欲坠,随时要昏倒的样子,李青悠噗嗤一下子笑出声,“好姐姐,你可悠着点别晕过去了,不然铁牛哥万一好心的扶了你一把,这沾衣掳袖的,你可就与姓冯的书生无缘了。”
秦绣差点没气死,这下便是她想晕也不能够了,两眼冒火恨不得在李青悠身上戳出两个洞来。
张铁牛这会也回过神来,听了李青悠的话浓眉微皱,“青悠妹子,秦姑娘也是好意……”
他是个耿直boy,一根肠子通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