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一二。”
李青悠一愣,听着熟悉的声音扭过头,惊愕的看着身旁跪着的健壮少年,这不是张铁牛吗,年前他出去办差,没想到今日回来了。
还回来的这么是时候。
熟人相见分外亲近,却又碍于场合不对,李青悠一肚子的话只能忍着。
县太爷看着目不斜视以头杵地的张铁牛,神色也缓和了几分。
张铁牛的爹张大原本是衙门里的捕快,一年多以前县里配合朝廷派来的兵马上山剿匪,张大一马当先带着人抄小路上山。
山匪强悍,张大伤重断了腿,从此再不能在衙门里当差。
张大这算是因公而残,朝廷里给的补偿也是杯水车薪,他念及张家不易,便让他十五岁的儿子顶替了父职。
再看看堂下这两人年貌相当,若是能成其眷侣也是美事一桩,当下便允了。
“大人……”六伯还想再说什么,县太爷早已经退到二堂,有衙役过来将他轰出衙门外。
相较于六伯的狼狈,李青悠是又惊又喜,这等于从今往后她不用再惧怕李家了,毕竟家法再大还能打过国法去?
“铁牛哥。”李青悠连着喊了张铁牛好几声他都没应,还以为他没听到,紧跑了几步放大声音来到他身后,“你怎么了?”
看张铁牛满身的尘土,脸上带着疲惫,还以为他是办差累着了。
“差事不好办?”不然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连年都没在家过。
张铁牛目光闪烁看向别处,嗯了声算是回答。
李青悠只当他是累了,让他赶紧回家休息,以往办差回来都是要休息个三五天的,这次估计也不例外。
“没,没事,衙门里还有点事,我晚点再回。”张铁牛支支吾吾的,眼睛四处看,就是不看她。
李青悠闹不清楚他怎么回事,心里又惦记着阿弟,点点头,“那你也别太累着了,叔婶在家里还惦记着你呢,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又跟两个相熟的衙役打了招呼,这还是借了张铁牛的光,和他关系好的几个人她也算熟悉。
只是跟他们道别的时候,平时见了她都要说两句话的人这会面露不屑,哼了声走了。
李青悠,“……”
这是几个意思?
张铁牛看着李青悠的背影,几次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一跺脚进了旁边的班房。
里面的两个衙役正是和他相熟的,看着他耷拉着脑袋,一脸的垂头丧气,都替他抱不平。
“兄弟,大丈夫何患无妻,这等朝秦暮楚的女子还想她作甚?”
“可不是,就凭兄弟你这模样,这身子骨,找个地主家的闺女也配得上,非要那丫头作甚?”
那李青悠以往瞧着还好,可最近这接二连三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的,两人都替这个小兄弟不值,尤其方才在堂上,他就不该说那番话。
张铁牛闷着头也不说话,抓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嘴咕噜咕噜的灌了一肚子凉茶,才稍稍浇灭满肚子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