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并不知道自己被谁侵犯了,她当时被药剂迷晕,完全失去了意识,她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一丝不挂,被弃置在阴暗潮湿的巷落里。”
“后来也没查到吗?”
“那个老巷子很小很破败,只能卡得过去一辆自行车,这种上个世纪的遗物来不及拆迁修缮,平常无人问津,自然也没有监控。”
姜沂缓了口气,又接着道:
“一个初中女学生,战胜不料舆论,也战胜不了自己,所以她最后选择了自杀。”
闻言邵钧不由转头看向后座:
“因为她自杀,所以你过意不去当时没有救她吗?”
“是,但是我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救她,我太小太弱,对付不了一个那样高大的男人,我不知道我能怎么做,我没有带手机,唯一能够记录罪行的就是我的记忆。
但是后来,我思来想去,觉得将这件事公之于众或许对她来讲是更大的伤害,我害怕指认那个人会刺激到她,所以一直把这件事藏在心里,可后来她还是自杀了。”
从那之后,姜沂整日辗转难眠,巷子里的画面在她脑子里每每浮现,夜深人静的时候便愈发清晰,一帧帧甚至被放大定格,将人笼罩在无法逃脱的阴影里。
姜沂对在女孩身上发生的事深表同情,心头也难免会涌出自责的情绪,
可有时候她甚至会想,如果不是那个女孩走在自己前面,那个被侵犯的人,或许就是自己……
“所以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书报亭的老板,她常在他那里买汽水。”姜沂说:
“在女孩自杀之后,我本想指认那个人,可是他却因为一场意外的交通事故死了,所以最后他们都死了,可我心里的罪恶感却再也无法消弭。”
觉察到姜沂黯淡下去的神色,邵钧目光深沉的地看着她:
“姜沂,看开点。”
她莫名笑了笑,自嘲的语气刻薄又苦涩:
“我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也是唯一的旁观者……”
“错的不是你。”邵钧拧着眉,表情淡漠地回转过头:
“有些事我们改变不了。”
面对罪恶,凡胎浊骨太过卑微弱小,或许明哲保身才是大多数人的处世之道……
姜沂沉了口气,随即拉开了车门,她迈出的脚踏上被烈日晒得灼烫的地面,而后语气冷淡地说道:
“没什么大事就不要和我联系了,另外,这件事我不打算再追查了,所以我们以后也没必要再见面。”
还未泥足深陷的时候及时抽身而出,兴许还能侥幸重回往日平静的生活。
“姜沂你……”
邵钧的声音还没传出去,车门就已经被摔上了。
他神色肃然,看着姜沂的背影闪进了单元楼,不由捏紧了手下的真皮方向盘,
……刚才还在窃喜,以为自己知道了她的秘密,或许就能稍微走进她的心,可这个女人,似乎从来都将想窥探她的人拒之千里,刚捕捉到她一点点的真实,就将心门彻底紧闭。
奈何房间里的东西越是禁忌,窗外的人就越想一窥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