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经久不散,让人难以视而不见。
不过这件事完全是邵钧的私事,要调查也该是他自己去查,他不知道姜沂为什么会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堂而皇之地跑到这栋居民楼里,
她那样讨厌自己,又为什么会想替自己查出这件事情的真相呢?
她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邵钧不明白,她明明不在意,又为什么要让他误会多想呢?
姜沂径自往楼上走着,没留意身后的人站在原地心绪复杂,脚下的楼梯窄且短,不假片刻她就到了顶层,站在一扇生满红锈的铁门前。
天台的这扇门,门锁有被斩断的痕迹,经年弃置的锁具锈得不成样子,断口相比之下显得比较新,大概是不久前才被劈开的。
铁门在王鑫跳楼的时候就打开了,但是这一类可以锯断铁锁的工具在当时勘察现场的时候,警方却并没有提及过,所以这件事不是王鑫干的,除非他在劈锁之后将手里的工具偷偷藏到到了别的地方去,但他一个抑郁到自杀的人,似乎没必要这样做。
或许铁门的事本来就和王鑫无关,是什么人没有钥匙又必须得要去到楼顶才用工具弄坏了门锁,可这栋老旧的居民楼平日根本无人踏访,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然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王鑫跳楼的时候还有另一个人,是他劈开了门,并且在离开的时候带走了手里的工具。
姜沂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玄,但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查明这件事最麻烦的地方,就是这栋居民楼,没有住户,而且没有监控。
如果对方行事足够谨慎,门上不见得会留有除王鑫之外新鲜的指纹,而她也不可能仅靠凭空推测就让警方重新审视这件已经尘埃落地的自杀案。
“你在看什么呢?”
邵钧突然贴在耳边吐出一句话,活像在对着自己耳廓吹气,姜沂拧了拧眉,下意识地往一旁躲,险些撞到堆在墙角的一排扫帚簸箕,
“你干嘛!”
见姜沂向来淡定的脸上闪过一席惊慌之色,邵钧轻轻一笑:
“姜医生别紧张,我就是好奇。”话毕他又用一副特别欠抽的表情补充道:
“还有就是我觉得姜医生你走神的样子,特别可爱。”
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似乎很热衷于挑逗自己,姜沂不由攥紧拳心,她现在很想用一张胶条封上邵钧这张烂嘴。
姜沂一脚跨上台阶,走上露天的楼顶,天台的景象很是荒败,干裂的地皮在烈日的灼烧下几乎要燃起一簇火来,经年的风吹雨打冲刷出一些裸露的钢筋混凝土,她忽的有些害怕
……这风烛残年的老楼房不会突然坍塌吧?
残败的木质花架上缠绕着紫色和淡粉色的牵牛花,似乎是眼下死气沉沉的荒凉景象中唯一一点生机,这里已经寻不见任何人烟的迹象了。
姜沂忽的走到围栏前,从楼顶朝下望,
站在六楼的天台,她在想,什么样的人,会有跳下去的冲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