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净盛过牛奶的玻璃杯,姜沂揉了揉发酸的胳膊……最近医院事情颇多,忙得人晕头转向,她现在非常需要睡眠以保证明天大清早起来还能精力充沛。
姜沂刚要关上客厅的吸顶灯,便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声音轻轻软软没什么力气,响了几下就没了声儿。
她不由有些诧异,不知道大晚上还有谁会来敲门,强烈的戒备心理让姜沂全身紧绷,缓缓挪步走了过去。她提着一口气,先将门锁反锁到底,然后透着猫眼看着门外的场景。
过道的声控灯没有亮起,视线里一片黑,姜沂不由拧了拧眉,刚要转身,敲门的声音就又响了几下。
“谁啊?”
“姜医生……”
男人低哑的声音传入耳畔,姜沂心下一紧,当即就不想给他开门,不想那敲门声虽然短促,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姜沂拧了拧眉,有些无可奈何地打开了房门,她抬眼刚要跟外面的男人面对面对峙,邵钧苍白的脸便猛然凑近,他修长的手一揽她的后颈,还没等姜沂骂街,下一秒就扑到了她身上。
“……”
对方一米八几的身子铺天盖地般压暗了所有视线,姜沂一个没站稳,险些被扑过来的男人压倒在地,她单手撑着身旁的鞋柜,随即便嗅到了迎面而来的一席酒气……
男人的身体像是有火烧着一样特别滚烫,整个跟牛皮糖一样粘在自己身上,姜沂拍了拍他的脸,后者不见反应,看来是昏了过去。
“喂,你醒醒!”
见身前的人已经没了意识,姜沂沉了口气,不得不拖着这个手长腿长的大男人一点点挪到沙发,用尽全身力气才将他扔了上去。
邵钧被硌得有些不舒服,随即翻了个身,无处安放的长腿倏地霸占了整个沙发座。
姜沂坐在一旁歇了口气,皱紧眉头看着眼前的人,心说当初真就不该让他知道自己家在哪里!
她冷静地思忖了一阵,忽地觉得邵钧这醉酒之后的状态有些不对,他明显是艰难地撑着最后一口气倒在了自己家门口,可他为什么要到这儿来呢?
“喂,打个电话让人来接你吧!”
男人很不见外地横在沙发上,他上身只单单穿了一件白衬衫,敞开的领口露出一截十分有型的锁骨,紧致的肌群在透光的外衣下若隐若现,姜沂看不出斯文只瞧出败类,觉得有些伤风败俗,便随手扒拉了张毯子给他披上了。
姜沂摇了邵钧几下他也不说话,只将手背抵在自己眉心上,似乎有些痛苦难捱,姜沂索性作罢,伸手去翻他的裤兜,却没找到他的手机。
奇怪!
“要不送你去医院吧?”
见他不搭话,姜沂便蹲在他耳边,刚要再开口,目光却捕捉到了什么东西而后倏地一顿……她突然看见他头发里的碎玻璃渣,那明显是啤酒瓶。
……有钱人脾气横,特别邵钧这人不是省油的灯,他兴许是临时和旁人起了争执,跟什么人打了一架吧。
姜沂想了想,也没太在意,转身刚要去拿手机,却又忽地打了一个激灵——
可如果不是冲撞或者意外的话……
回想先前的种种——车祸!自杀!食物中毒!
这一连串的事件巧合究竟是阴差阳错还是蓄谋已久?
她抿了抿唇,想到什么似的心绪陡然凝重起来,又觉得大概是自己多心了,于是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