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先生,我有男朋友了。”
姜沂话音刚落,男人的目色便闪动了一下,不过这一失态的神色在邵钧的脸上稍纵即逝,片刻后他便又恢复了常态。
“啊……原来姜医生名花有主了。”
姜沂微微一笑,倒没有因为刚才不甚委婉的拒绝而对眼前的男人感到同情什么的,她知道自己不必太过自作多情,知道这个邵总对自己大概就一时的兴趣而已。
空气稍稍凝滞了片刻,男人傲慢又轻佻的声音从他粉润的唇瓣里悠悠飘出,浸透在二十平米不到的房间里:
“那就……开个价吧,姜医生一晚上,多少钱?”
这暧昧轻浮的话落在耳边,姜沂的脸立马冷了下来,方才还保持着的礼貌神色瞬间荡然无存,她面无表情地把手臂抄在胸前,将全身的重心移到了后脚上,寻找到了一个稍微舒服些许的姿势才又抬起头注视着对方。
见邵钧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姜沂禁不住咬着后槽牙,只觉刚才一席极度不尊重的话让对方那张道貌岸然的脸给自己留下的一丝好感也瞬间湮灭,
她现在真的很想把一药箱的针管全都扎到他脸上。
不过姜沂从来是个理智的人,她盯着桌上的那碗鸡汤,用那东西浇他一脸的冲动从脑海里一闪而过,便立马被她压制下来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往后不想跟这人有任何瓜葛,这时候不必动作,只需要保持理智和沉默就是了。
于是她二话不说转过头,裹着盛怒摔门走了……
——现在的有钱人都这副德行吗?社会上还当真什么渣滓都有!这些人模狗样的衣冠禽兽真是教人防不胜防!
姜沂一边大步朝前走,一边愤愤地想着,以至于方名扬看见她这张百年难遇的臭脸不禁吓得弹开了数米。
“姜……姜医生,你怎么了?”
姜沂是这样一类人,浑身自带一种疏离和神秘的气质,旁者会觉得她待人很和善却又十分难以接近,因为她的客气总是夹杂着一丝冷漠和难以逾越的距离感,教人难以分辨她表达出的感情到底是发自内心还是只是处于礼貌的敷衍而已。
不过毫无争议的是,心情尚好之际还算温柔的姜医生,严肃的时候身上那股子清冷的气息好似能瞬间凝固周遭的空气,
“那个叫邵钧的,让别的医生来管,我再也不想看见这个人的脸!”
“邵先生今天不是要出院了吗,你怎么跟他发这么大的火?”方名扬诧异地问。
姜沂一般不会跟人发脾气,与不太熟悉的人相处也算和和气气,别人顶多觉得她这人略显高冷,话比较少,不过要是真遇上她生气的时候,就是剑走偏锋六亲不认,身上那股子暴烈的火气能轰炸世界。
“方名扬,你很闲是吗?医院那么多琐事都处理完了?成天邵先生邵先生,你要嫁给他吗!”
“那个姜医生,我我……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见方名扬提着胆子走远了,姜沂才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只觉自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