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夷简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范宇故意将对方的话曲解了。
但是也不能说范宇的话说错了,事实也正如范宇所说,只要再加强对于辽国的冲突列度,使所谓的‘效用’变大,其余便不是问题。
听了范宇强词夺理之言,吕夷简不由得脸色一沉,“安乐侯,朝堂之上乃是议论国家大事,岂容随意戏言。我朝即使要向辽国出兵,亦须先做诸般准备。待得粮草充足士马如龙,方可对辽国用兵。若是仓促之间出兵辽国,与之辽国东西两路的结果能有什么区别?怕是最后损兵折将,落个凄惨下场。”
吕夷简这番话,说的颇有道理,听者无不点头。
在场的这些人里,除了官家的面色没有变化,其余人都露出赞同之色。
即使是枢密使王德用,亦有些踯躅之色。
“吕相公说的非常好,显然知道我朝已然兵精粮足。如今夏收已近尾声,河西、河东、河北三地粮草正足。而西军和新军,天武军、神卫军,皆为善战之师。”范宇笑了笑,又看向三司使程琳道:“程相公,想来三司已经得了海外售地之钱,再加上收上来的夏赋。朝廷这些收入,再支持一场灭夏之战,也绰绰有余了吧。”
就在大宋与辽国两边国书来往扯皮的时间,也已过了有二十余日。此时夏收正如范宇所说,已近尾声。
北方粮食大半都已收割,如今马上便会收割完毕。而覆灭西夏不久,西军、新军、天武军都被称为精锐,这点毫无异议。
驻守拒马河的神卫军,也是两败辽军,共计三十余万人,谁也不敢说神卫军是弱旅。
这样的情况若还说不算兵精粮足,那要如何才能算是兵精粮足?
听到范宇的话,程琳略一沉吟,便点点头道:“安乐侯所言不错,如今已收到海外售地之资近两千万贯。而夏赋预计,也有四千余万贯。除去朝廷的开支四千万贯,若是支撑二十万大军为战,半年的粮饷支用是够了。”
王德用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对官家赵祯拱手道:“官家,若朝廷决定出兵,此时辽国新败,士卒疲惫士气低迷。正可兴兵讨伐以正惩邪,定可一战而下幽燕之地!请官家下旨,臣愿为一都指挥使而已。”
这话可就厉害了,王德用身为枢密使,号称枢相。
如此显位只想换成都指挥使,指挥一军之兵攻打辽国幽燕之地,足可见王德用之心切。
吕夷简和蔡齐两位政事堂的相公,此时皆是面无表情。原本他们觉得自己所思所想,皆为稳妥之举。
可是真的计较起来,却发现他们的稳妥不过就是个笑话。若是在这等对比之下继续阻拦的话,怕是官家也会看不下去。
官家赵祯一直不动声色,此时见到枢密使王德用竟然如此请战,就不得不表态了。
“王卿,你莫心急。朕准备了许久,营造这般兵精粮足的态势并非幸至。”官家赵祯直接将范宇的功劳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即使与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