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没错,赵维维稳的方法简单粗暴——拿钱砸!!
这次来泸州,他带了整百万两白银杀过来。
百姓们哪见过这么多钱?别说他们,泸州府官们哪见过这么多钱?堪称吓人。
对赵维之言,自是深信不疑。
搞定了泸州百姓,赵维又转向投降的那一千新附军。
开口道:“本王知道,你们都曾经是大宋的士兵,后投元,如今又复降大宋。”
“本王不想追究,但是,本王也信不过你们。所以,你们的家眷老小都要暂迁钓鱼城!不过,都放心,只要你们没有异心,本王拿人格做保,保他们在钓鱼城吃的饱、穿的好,只有享福,没有一点苦可受。”
“而且,本王为了让你们安心守城,也定了规矩。”
一众降军默然低头,渐觉羞愧。
可是没办法,兵荒马乱的年月,有人当兵为家国,也必然有人当兵就为混口饭吃。
如今复降大宋,人家信不过也正常。只是绑架家人老小,确实有点损啊!
领头的一个百夫之长皱眉发问,“什么规矩?殿下说便是!”
赵维一乐,说出一句,“从今天开始,每人每天饷银一两,直到打退元军为止!”
“!!!!”
降军上下一惊,一两?现银!?他还还真他娘的大方啊!
一两白银,可换三贯中统钞。
也就是,一天的饷钱就是三贯,一个月就是150贯。
一年呢?
他们算不出来了,反正就是他们扛枪一辈子也赚不来的数儿。
是个人都得动心吧?
刚刚还拧着眉头的那个百夫长,现在立时露着后槽牙,“殿下放心,我等定效死力!”
赵维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拿着他们的家人,却也给着元人给不了的银钱。
“好!”赵维点着头,“希望有一天,你们能让本王信你们,敬你们!!”
说完,不管降军,把话头又对向百姓。
“本王不说虚的,接下来元军必定反扑,守城也必定艰难。”
“所以,如百姓之中有愿意守城护国者,本王感激不尽!一样,也是一人一天一两银!!”
“”
百姓一阵默然,交头接耳甚久。
突然,后队挤出一个人影,“我来!!”
那人破衣烂衫,一看就是奴户出身。
“咱来当兵,不要殿下的银钱。就凭殿下给咱良人之身,还分田地,咱就把命卖给殿下了!”
此人一出,无数个声音响应。
“对,咱不要钱,咱们来守城!”
“就是的,元人打进来,咱还得当奴户,还得给人家出苦力!”
“我宁可死在城上,也不当奴户!!”
赵维看着越来越激愤的人群,不由暗松口气,这一百万花的值!!
当下,赵维指挥府官施行“土改政策”,真的把泸州田地分与百姓、奴户。
可是,别看三下五除二,赵维把大致政策宣布完了,可具体实施起来,却是一个慢长的过程。
之后,统计公田、抄没之产,再加上开始分配田地,已经是数日之后。
待一切稳定,再无隐患之时,已经又是数日之后。
赵维这才敢给钓鱼城送去消息,只有一句话:泸州事成,诸公放心!
消息传回钓鱼城的时候,已经是十月近尾,文天祥等人一看,自是欣喜。
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因为,和赵维的喜讯一起到的,还有谢明的一封战报。
“金堂云顶,未战而降,速派人员接手。”
张珏和文天祥等人都要疯了,不带你这么玩的哈!
佯攻!!佯攻!!
他谢明难道不懂什么叫佯攻吗!?谁让你又给占的!?占便宜没够儿,是吧?
他们哪知道,云顶城不像神臂城。
神臂城落入元手,满打满算也就五六年的光景。又是长江要道,所以元军尤为重视,派军驻守。
可是,云顶城已经失陷二十多年了,早就不被元人重视。
之前有个千户所象征性地驻守,速不答一用兵,就直接给调走了。
城里现在就几个看守军营的白发老卒。
谢明的望乡营一到,云顶连城门都没关,直接举裤衩儿投降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谢明也没办法。
你就说,门都给你打开了,街都扫干净求着你进去,你占不占?
他能做的,只有硬着头皮上。且只能回报,把难题甩给钓鱼城大本营的相公们。
害的几位老相公和张珏再一次头脑风暴。
在一宿没睡,死了无数脑细胞之后,最后得出结论:
云顶城可不是神臂城,离益州太近了,只有一百余里。要是真占领,速不答要疯掉的,所以迁城!
这几个老头也够损的,把云顶,包括所在的金堂附近的百姓,全部迁走,留给元军一座空城。
这事儿交给杨亮节杨国舅去办。带一千人马,直奔云顶城。
谢明则是继续执行他的原定任务,炮击益州,游击长江沿线。
只不过,云顶城的事,让相公们再一次微调了战略。
就在杨亮节出征的第二天,钓鱼城剩余的最后七千人马倾巢而出。
五千军由张珏高举大旗,大大方方地进驻碚州,向重庆施压。
其余两千人马兵分三路,由王立、张起崖等人分头领兵,向青居、灵霄山、大获城方向移动。
这些都是旧时山城体系的各个节点,如今都在元军手中。
如果有人从全局的视角来看,现在的战略目标已经不再是简单地解凌霄城之围了。而是钓鱼城宋军开始动摇整个山城体系,将其重新握回手中。
包括,巴蜀重镇——重庆!
如今的巴山蜀水,可谓到处都有宋军的身影,到处岌岌可危。
几个老相公,外加一个熟悉巴蜀的将军和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王爷,无意之间,展开了一场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超级战术表演。
只凭借一万两千兵力,打出了百万之师的感觉,给速不答好好地上了一课。
至于现在的速不答是什么心情,要如何应对?
也许,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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