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也来了?”被叫出来的林辉友看到杨保国的父母亲,觉得有点奇怪。
昨天下午他跟丘正良、黄副校长去杨保国家慰问了。不管如何,总是在学校出的事,而且他家上半年又刚遭了难,挺不容易。现在又遇到这事,不仅孩子吓坏了,做父母亲的也担心,去安慰安慰也是应该的。
“林老师,我们来,就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杨保国的母亲迟疑地说道。
跟着出来的丘好问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就是那次火灾中,自己在物资局楼顶上看到的哭得撕心裂肺的几位妇女之一。当时她痛不欲生的样子深深地印在了丘好问的脑海。但是今天这事丘好问觉得有点怪异,正在办公室里跟林老师讨论班级秋游事情的他,也跟着出来了。
“什么事?”林老师问道。
“就是钱的事。”杨母看了一眼杨保国的父亲,目光闪烁地说道。
杨保国家是以制作米粉为生计,手工作坊就在他们家里。现在已经被大火烧掉,政府正在给他们修新房子,一时半会没那么快交付,听说他们就在农贸市场附近租了两间棚子屋,即拿来住又用来制作米粉。
“没事,医药费的事你们不要着急,学校会报销的。你们不用还给我。”林老师以为她说的是自己垫付杨保国医药费的事情。才二三十元钱,不多,学校也说了,会报销这笔费用。
“不是我们还钱,是你们给我们钱。”看到杨母磨磨唧唧,半天没讲明白,杨父忍不住站出来说道。
他个子不高,皮肤黝黑,长相很普通,就是走在大街上,一不留神你就找不到的那种。又或者你见了他好几次,下回见了面,还是只觉得脸熟,却想不起名字。
“什么?什么我们还要给你钱?”
“我家伢子以后是要考大学,端铁饭碗的。现在好了,被你们用铅球这么一砸,把脑子砸坏了,以后肯定是考不上大学了。这笔帐怎么算?一辈子的事情啊,必须得赔钱。”杨父振振有词道。
“什么?杨保国只是被铅球蹭掉层皮,怎么可能砸到脑袋?医院的医生都做了检查,根本没事。”林老师急了,连声分辨道。
“怎么可能没事!”杨父也提高了嗓门嚷嚷起来,把附近的学生、老师都吸引过来,围了一圈。
看到人多了,杨父更是来劲了,他瞪圆了眼睛,气势汹汹地说道:“那么大个铅球,砸到脑袋上怎么可能没事?我拿个铅球砸你脑袋上,你看有没有得事!”
林老师被这话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嘴巴哆嗦了几下,怎么也发不出声来,然后胸口一阵撕裂的痛,痛得他弯着腰猛咳嗽起来。
丘好问一边拍着林老师的后背,一边说道:“叔叔,那也不能你说有事就有事?要是杨保国真被铅球砸中脑袋了,早在医院躺着,还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
“你是医生啊?说没事就没事。”杨父翻着白眼说道。
“我不是医生,但杨保国当时就被送到医院去了,医生仔细地检查过,除了蹭了点皮,根本没事。我说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