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她倒是越来越好奇了。
“姑娘”话只说了两个字,童易便禁了声不再说了,看了看花笺,大约知道,即便他问再多,这个女子也不会多言,而且这个女子似乎没什么耐性了,“姑娘,在下就此告辞,有缘在见。”
花笺点头,这人倒也算识趣了,她终于也能真的清净了。
手掌上的伤口有些作痛,她想,日后她还是凶恶一点的好,免得一事心软,自己受着皮肉之苦,自己遭罪。
不过花笺的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破碎的声音不断响起,异常清脆,随后焦地颤颤巍巍抖了起来。
大约是晃动的太厉害了些,花笺放于不远处的那只酒壶也跟着破碎了,那碎片四处飞溅,像极了落幕后的烟花。
花笺坐于原地,纹丝未动,这似乎是什么东西冲破了某种封印再次回到世间的感觉。
“多谢姑娘解救之恩,日后红裳必会报答。”女子的声音由前侧传来,声音温和,带着诸多谢意。
花笺抬手看去,那是一个穿着一袭红色雅致红裳的女子,不,不能再说她是女子,应该说她是一只灵魅。
这只自称红裳的灵魅很美,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她朝花笺行了一礼,不失礼节之中带了几分跃动。
花笺想,这个女子生前,必然是一个活泼纯真之人,大约是历经了什么变故,死后才会便成现在这般模样。
她还真是越来越好奇自己是谁了,自从醒来之后,诸多不寻常的事情,在她看来都是在寻常不过。
似乎以前的她常常遇到过些事,或者说是亲自处理过那些不寻常的事情。
“我不曾救过你,何谈报答?”花笺道,无功不受禄,没有做过的事情,她必然不会认下,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
“若不是恩人的几滴鲜血助红裳冲破封印,红裳现下必然还被困于地下,此为再生之恩,红裳自然是要报答的。”红裳回道,再次行了一礼,并说明缘由。
红裳看向花笺之时,是微微垂首的,她不敢直视这个女子,总觉得直视了她如同藐视了天威,想来这个女子的身份必然是不简单的。
也是了,若她是常人,哪里会有这般本事,仅仅就是几滴血,就能助她冲破那个除灵师诸加在她身的三道封印,那三道她对付了二十多年仍无办法的封印。
红裳这般一说,花笺大致也知道她为什么要谢自己了,无心插柳柳成荫,但她可不是故意要放她出来的。
好在这个女子也没什么邪念执念,只是执念重了些,所以放了便放了,她并不生忧。
“执念过深,苦的是自己,若有一日放开,当是解脱。”花笺忽而道,这番说辞她是凭着本能说的,就像刚刚本能的对那个除灵师说的那些话一般。
诶,一个不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在这个世间这般‘游荡’着,实在是太难了。
“红裳谨记恩人教诲。”听得花笺这般开口,红裳先是一愣,好一会儿,待花笺准备转身离开之后,她这才开口回道。
花笺听言,嘴角勾笑,不过她猜红裳话是这般说,但做大约是不会这般做了,毕竟说什么永远都比做什么来的容易。
看这花笺离去的身影,在看向远处,红裳凄苦的笑着,放开,她如何放的开?
往事历历在目,如在昨日,她的爱在,仇在,怨在。
若这些不消,她如何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