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的黑色军靴踏入了唐纸的帽檐遮掩形成的视野之内,怒火从他的脚步中就彰显无疑。
这位在军方中以暴脾气著称的都统,此刻,一心只想将这位刺客生吞活剥!
凝望着面前这个男子的帽顶,秦林的目光并不能透视,但是他很快就将近距离地看到那张他无比憎恶,甚至这番出行,也是为了将其杀死的脸庞。
秦林的手怒然抓向了同堂蹲在地面的唐纸的肩膀。
死亡判决的邢场,近在唐纸眼前。
“是不是你?!”
暴怒之音炮弹一样在头顶炸响,唐纸的汗水沾湿了整张脸庞,心跳极速跳动推动着滚烫的血液,身体也一片燥热。
啪嗒——
又是一滴汗珠坠地,在沥青地面溅射起来微弱的涟漪。
自己精心策划,大胆执行的反击大计,还没有升空,就要结束了……
脑子因为压力也因为这声怒吼而嗡嗡间一片空白,不甘还有仇恨,还有怒火,在他的心脏之中汹涌。
本能之下,他抱在后脑的手掌骤然一紧,咬紧牙关,整个身躯朝着上方轰然撞出!
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事已至此,就算反抗也只有死路一条,那也必须以命相搏!
然而这个念头才在脑中划过,身体中刚刚冲涌起来的力量甚至都还没有正式推动他的身体爆射而出,和秦林,和场间这数十位禁卫军,以及和王朝律法赤身相博,秦林的手也还没有落在他的肩膀上,这一切便为之终结。
因为一道身影猛然间大叫着率先撞上了秦林的胸怀!
“去死!”
咻——
速度之快,超过了他这声愤怒的嘶吼,周围的禁卫军们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道黑影便已然撕碎了这场一面碾压的审讯!
秦林猛然抬头,面色骤然一僵。
作为在军中长大,十多岁便开始刀尖舔血的战士,他的身体反应远远超过在宗门温室中成长的花朵,战意电流一样席卷全身。
夸张的健硕肌肉爆然隆起,身上的战装立马如同气球一样被撑鼓了起来,原本朝着下方肩膀探去的手掌迅速回抬,十指爆然攥紧。
轰——
唐纸曾经领教过的铁拳,闪电一样地完成了回收和出拳,轰向了这道飞来的身躯。骨骼与血肉之间的剧烈碰撞声响起来,则紧跟着这道身躯便惨叫了一声,狼藉不已地倒飞了出去。
两道身影交手所产生的劲风,这个时候才吹拂到了唐纸满是汗水的脸上,冰凉之感迎面而来,而心中更多的,则是震惊。
猝不及防的变故又以闪电一眼高的结束,唐纸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回头看去。
原本蹲在自己边上,将成为自己之后的下一个被检查者的男性乘务员已经消失了在原地。
砰——
而他背后十多米的地方,则多了一道正好如同沙包般沉重落地的身影。
秦林暴力蛮横的一拳,虽然出手突然而没有蓄势,但是作为强大的禁卫军军人,他的力量仍旧是瞬间便撕裂开了这位乘务员的骨骼。
“啊——”
帽子翻飞出去数十米,同样满身汗水的乘务员痛苦地躺在地上,捂着自己重拳下折断的肋骨,痛苦地挣扎和惨叫着。而伴随着叮当一声脆响,一柄刚才他握在手中银白色的匕首便摔到了地面。
匕首如若液化,迅速地裂开一道奇异的缝隙,一个只有一两寸高,穿着几根草叶编织成的衣服的女性小人从中爬了出来,惊恐地朝着包围圈外跑去。
啪嗒——
唐纸的汗珠这也才滴漟落地,即便大心脏如他,冷静如他,这时候也没有立马判断出来局势。
这是……什么状况?
“微人族?”诸位禁卫军军人则纷纷讶然。
“大胆刁民,竟敢联合微人族,谋害王朝命官?!谋害军人?!这乃是诛连九族的死罪!”刘国言陡然一声怒吼,肥厚的手掌重重地挥下,包围着场间的两位禁卫军军人便立马飞奔了过去,
其中一位军人手中的阔刀出鞘,金色的光辉荡漾着旭日的金光,这个只有一两寸高,长相和身材比例上却和正常人类没多大区别的小人当即惊恐地尖叫起来,被金光闪耀得捂住了自己眼睛,跪倒在地,表示投降。
军人本来斩向她的阔刀也上扬了些许弧度,滑出恐怖的弧线从她头顶掠过,紧跟着这位代表着普通军人中最强素质的军人袖口中一个红色的擒妖袋飞出,将这个小人收入了其中。
军人的手掌一张,擒妖袋便回飞了他的手中。
而另外一位军人已经来到了躺倒在地的乘务员身旁,手中的弯刀也已经出鞘,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时候,场间所有乘务员才反应了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又不禁目瞪口呆。
唐纸,也彻底明白了局势。
自己旁边这个乘务员……也是刺客?
“微人族?居然还有余孽?”刘国言双眼如剑,话语如逢。
秦林沉声问道:“微人族?”
“二十五年前本将军还在西极边军任职时,率领队伍发现了一个群体非常微小的族群,这个族群生活在西极区域的崆无草原的地下,数量约莫数千,体型也只有一两寸高,但外形和人类相差无几。后来本将军秉承着王朝境内不允许异族留存的最高律法,将这个族群踏为了虚无,没想到居然还能见到微人族的身影。”
刘国言微微眯眼,看着军人送到他手中的擒妖袋,陷入了回忆之中。
秦林也半眯着眼睛,问道:“貌似没什么能耐。”
刘国言颔首,“能耐不高,但是有一种穿梭金属的能力,所以可以寄生在金属里。”
秦林转过头凝望着那躺倒在地慢慢结束了呻吟的乘务员,冷笑道:“乘务员作为修行者,全都可以合法佩戴兵器,只是靠这些兵器根本没办法杀死我们,所以你就联合了对本将军心怀仇恨的微人族,想让微人族依靠体型的大小,趁我们不防,谋害我们?”
乘务员躺在地面,眼神透露出不甘和绝望,而一众乘务员,则都已经震撼的哑口无言。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