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想要做到,谈何容易?”
胡烈这句话没头没尾,却说到了盛开的心中。
他的确是以花家为目标,剥夺了他的战功,他十年奋战得来的功名利禄,被花家轻松拿走。
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和栽培之恩的方定天,也被花家弄得早早退休,赋闲在家。
此仇若不报,他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花家的底蕴,可不是那么轻易被人击垮的。
花家人遍布全国各地,涉及商、政与暗势力,在一般人眼中看来,除非是疯了,才会想到去硬撼花家。
但盛开早已经决定要做这个疯子,而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胡烈看着盛开,月色下,见他神情坚毅,不禁暗暗点头。
忽然,盛开从怀中口袋掏出那块暗红色的石符,缓缓展开,伸到胡烈面前。
“师父,这石符您认识吗?”
胡烈低头看向他手中石符,石符在月色下发出幽冷的红光,若隐若现。
尤其奇怪的是,中间那只镂空雕刻的燕子,似乎在拍打翅膀,展翅欲飞。
他的眼中露出惊诧之色,问道:“这是你养母给你的?”
盛开点了点头,说道:“养母还说,当初这块石符和一封信留在襁褓之中,信中交代,不到迫不得已,这枚石符不能交给我……”
胡烈从他手心捏起那枚石符,对着天上皓月举起,双眼微微眯着,似有精光射出,嘴唇上的两缕白须微微抖动了一下。
盛开满怀希望的看着他,片刻之后,他缓缓放下石符,眼神迅速黯淡下去。轻轻摇头说道:“我……并未见过此物。”
盛开心中一阵失望。
他一直认为,这块石符关系到他的身世,现在养父母已经去世,而一直显得很神秘的师父,或许能知道其中的秘密。
可他也说从来没有见过这块石符,心中唯一的希望破灭。
他黯然接过石符,又仔细盯着看了片刻,实在看不出其中有什么门道,便也只能收好。
“师父,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办?”
“你不用管我有什么事要办,你只管办好你的事。希望我下次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在韩城扎稳脚跟。”
“那你……这次总能在韩城呆几天吧?”
“不,我今天晚上就会走……”
“今天晚上就走?那……”
“该回来的时候,我自然就会回来……”
盛开哑口,师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性格,不管什么事都不会说透。
他忽然感觉到有一丝担忧。十几年音讯全无,今天突然出现,就是为了测试一下他的武功有没有荒废,然后和他说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毕竟已经八十出头的高龄了,虽然身子硬朗,但谁又能保证不会出一点情况?
“不用担心我,我还没到死的时候,放心吧。”
胡烈似乎看穿了他心中所想,看着他很认真的说道。
盛开心中一酸,这一别,再见又是什么时候?
“你先走吧。”
胡烈走到护栏前,看向月色下隐约可见的江水,沉声说道。
盛开知道他的脾气,决定了的事,从来不会更改。就如当年他突然离开一般,只说了一句他该走了,便突然消失。
盛开躬身说道:“您保重,我在韩城等着您回来。”
“走吧,走吧,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婆婆妈妈的。你不用联系我,给你发信息的电话我已经丢进韩江了。我回来的时候,自然会主动找你。”
胡烈没有转身,依然看着远方,举起左手挥了挥。
盛开沉默了几秒,转身往山下走去。
胡烈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唇边的胡须抖动,眼中露出迷离之色。
直到脚步声消失,他才一声长长的轻叹。
“老朋友,你究竟是生是死?如果你还活着该多好,看到这小子现在的样子,你一定会高兴吧。今天晚上开始,我便去找你,希望那个传说是真的。如果我能在那个地方找到你,就算拼了老命,我也要把你带出来……”
他呢喃自语,语气之中充满着遗憾,眼神中则显得十分坚定。
“他身上有家族的石符,但我没有告诉他。或许,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会是一件好事。如果到时你能出来,你再亲自告诉他吧……”
良久,他又轻声自语了一句。
晚风吹拂,他头上的白发飘舞,在山顶伫立足足近半个小时,才大步向山下走去。
盛开下了山,来到车上,他再次掏出那枚石符,紧紧盯着。
刚才他问起胡烈是否知道这石符来历时,胡烈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颔下的胡须也跟着抖动。
很明显,他并非是不认识这块石符,而是不愿意将石符的来历告诉他。
他虽然知道胡烈是有意不说,但他知道,就算自己再追问也是枉然。
襁褓留书,让自己的养父母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能把石符给他。五岁时,胡烈莫名其妙出现在大柳村,并教他武功。
现在,胡烈又明显在隐瞒什么。
这一切,都显得他的身世非同寻常。
可他们都为什么要隐瞒自己?还有,胡烈说他还有一件事要办,却又不让他知道是什么事,这又是为什么?
太多的事情,让他感觉到脑子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自己要打造一个商业帝国,与花家相抗衡的想法,胡烈是坚决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