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父亲认为,他也许又跑到大陆上什么地方惹祸去了。
那之后整个大陆一直都很平静,并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于是父亲认为他应该是踏上了四阶的晋阶之路,为此父亲还忐忑了好几天,因为父亲说他一旦成功晋升四阶,今后这周围的几个领地恐怕就是他说了算了。
大概半年多以后,父亲不再忐忑甚至都不再提及,因为父亲说他死了,死在睡梦里。
自己为此还特意找到领地的冒险者,恶补了一番关于冒险者们实力增长的过程,才知道原来力量的背后,有很大可能是要付出生命的。
原来他不是看不上自己,而是死在了追寻力量的路上。
那似乎……也是另一个悲伤的故事呢。
现在?现在自己已经记不清他的样子了。
本来就没见过几面,也没敢仔细地看看他到底几鼻几眼。
前段时间亚尔兰提斯的政令到来,要求讨伐自由之城领地。父亲开始忙于准备战争,但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观望。反正听说哈洛维尔领主要先冒头,就让他去试试吧。
战况据说并不理想,就算他不在,如今的自由之城人口和肯纳泽不相上下,而且贝丝姐那边貌似有几个厉害的异族,哈洛维尔的讨伐军崩掉了牙齿。
然后哈洛维尔领主给父亲来信,建议附近三个领地三方联合共同出兵,贯彻自由联盟的意志,同时还提出了联姻的意向。想让两个领地捆绑在一起,联系得更紧密,
父亲思来想去,终究同意了。
如今,自己又有了新的联姻对象,据说是哈洛维尔领主家的小儿子,父亲又把那套大局为重的鬼话拿到餐桌上重新说了一遍。
反正自己也没得选,那就这样吧,少女时代终究已经死掉了,谁特么在乎呢。
突然开启的房门打断了佩蒂的回想,她其实没听见什么开门声,只是眼角余光有所察觉。
一个黑头黑脑,长得像荒地武士一样的家伙突然窜了进来。他一身黑袍脸上套着深黑色的头套,只随便挖了两个洞露着眼睛,看清房内环境后直扑佩蒂。
家族护卫呢?自己可是住在二楼呀!
现在已是晚餐后的入夜时分,全家人都在,这恶徒胆子可真大,敢跑到领主府来绑架!
短暂愣神后佩蒂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尖叫的。
“嗷……唔”刚张开嘴,一块破布蒙在了脸上。
似乎有什么味道?佩蒂心里一紧,这布上肯定有致人昏迷的毒药,可是对方钳制的力量太大,佩蒂挣扎着最终还是嗅了几口奇异的花香。
然后她发现意识正在远离自己,思维变得有些困顿迷蒙,却侥幸没有彻底昏迷。
佩蒂隐约感觉这个黑袍恶徒将自己脸朝下放在床上,用绳索把自己的手脚从背后捆了起来,从对方这迅速熟练的捆绑方式判断,这家伙一定是经常贩卖人口的一员。
最后这家伙用个同样的黑色头套,套在了自己的头上,还在自己的脖颈处打了个不算太紧的结。然后自己整个人腾空而起,似乎被这家伙扛在了肩上。
视野被黑色完全隔断,只有布缝间透着隐约的光亮。
佩蒂能感觉到对方扛着自己离开了房间,然后这颠簸似乎是在下楼,他居然敢大摇大摆的从一楼离开?佩蒂所剩不多的意识充满了震惊。
具体什么方法佩蒂不得而知,她只是某个瞬间隐约听到了弟弟妹妹们的嬉闹声,好像还有母亲的念叨声,一切似乎都离自己很近。
你们都怎么了?看不到我吗?我被坏人捉住了!快救救我!佩蒂用尽全力挣扎着,想发出哪怕一丁点细微的声音,可惜直到把自己折腾得一身汗,却只是成功让手指动了动。
随着亲人的声音远去,佩蒂的心也渐渐坠入深渊。
“是谁?你……”
突然的喝问响在耳畔,似乎是家族的侍卫发现了。
然而还没等佩蒂来得及高兴,她感觉扛着自己的恶徒突然出手了,几声轻微的沉闷碰撞后,周围再也没有声息,佩蒂的期盼也重新沉入了海底。
恶徒脚步不停,佩蒂听见了幽语镇的喧闹,感觉到了肯纳泽的夜风。
她知道一切正在离自己远去,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黑袍怪客一路扛着猎物钻入了一条破败小巷的某户民居中,进入了蓝色的秘境之门。
早已守候在门另一边的人赶忙弯腰准备行礼,但黑袍在嘴边竖起手指,然后摇了摇头。直到黑袍离开,行礼的人结束了自己的礼节,然后起身进入了蓝色的秘境之门。
伴随着开门者的回归,蓝色的秘境之门终于涣散消失,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