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扔下去,是二叔想把我们卖钱,祖母才没扔我们到吴江里的。”
小孩子的声音,脆生生的,如诉如泣,在人心上敲起了鼓。
有雪汐打头,温吞些的雪慧也开口了,鼻音很重的哭着道,“就是你让祖母和二叔杀我们的!”
雪蓉年龄大很多,知道不能在大殿上随意说话,担忧的拉着两个妹妹的手,眼神却也不忘恶狠狠的瞪着信口雌黄的“父亲”。
孩子们的情绪最是能带动人,不少大臣都为人父了,看不得这些,纷纷用你真不是人的目光看向陆铖泽。
大源帝倒是没有因为孩子们开口,训斥她们,右相家的笑话,他也是想看的。
陆铖泽抬起早已经泪流满面的脸,失望的看向控诉他的三个孩子,痛心道,“孩子们啊,祖母是有些重男轻女,但你们也不能如此编排她啊,你娘一个人哪里带的了你们四个孩子,祖母含辛茹苦带大你们,难道就因为她更爱你们的弟弟,你们就如此恨她么?”
三个姑娘只晓得爹想杀她们,想害她们,以为把事实真相说出来就是告状了,哪里晓得爹竟会这么说来倒打一耙?
一时间,三个孩子因为爹的无耻楞了神。
“爹胡说,我们没有因为祖母更爱弟弟就恨她……”
“爹爹怎么能撒谎呢?”
见三个孩子被陆铖泽搞得情绪激动,柳茹月怕她们殿前失仪,赶忙拉住她们,一一安慰,让她们冷静下来。
陆铖泽怎会放过歪曲事实的机会,“哎~,陛下,是我的过错,没有把孩子们教好,让她们在心里埋怨祖母,至于杀妻根本更是子虚乌有的事。”
目光里含着割舍不断的旧情,却又失望的看着柳茹月,嘴唇颤抖着似是难以置信愣愣道,“月娘,你怎会变成这样啊~?”
这语气,像极了累及情殇后的呢喃,是他被负了心般。
现在应该反驳他,但柳茹月想看看他到底又要怎么编谎话,谎话变的再完美,始终是假的,只有抓到他话里的纰漏,才能让陆铖泽的阴谋失败。
“当时我中了进士,被右相榜下捉婿后,就立刻修书一封回家说明了实情,娘考虑到你的心情,斟酌许久才告诉你,当时你明明答应得好好的,愿意上京侍奉正室,却不曾想,你半路上忽然反悔,带着孩子们消失了,我娘和二弟找了你许久,但他们人生地不熟,天大地大何处去寻你?只好先上京找到我再说了。”
“我知道后,立刻派了人到处去找你们,我们在京城第一次见面是在粤西商会的聚会上,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我想着我终于找到你、终于找到孩子们了!可是你假装不认识我,后来我又去十娘食肆找你,你依旧假装不认识我,我也不能逮着一个长得像你的人就说是我的女人吧,月娘,你到底为什么不认我?”
“你还教孩子们说这样的话,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谊,相濡以沫多年的夫妻情,难道就因为我另娶,你只能做妾了,你对我的情就变成了恨?我真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