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甚至也一度令白家族人极为称道。
但后来轮到海棠夫人自己的女儿,她却以给儿子准备教习先生做由头,重金请了长安的名师来教授授业,又请来了名家专门来府教女儿白芙蕖琴棋书画,后来白芙蕖更学得能诗善赋,音律绘画乃至歌舞,无一不通,成了长安出了名的才女加美女,慕名求娶的贵族子弟无数。
可每次当着自己的面时,这位海棠夫人便开始长吁短叹,说芙蕖非要去学那些没用的,不听话不懂事气得自己没办法;又极口夸赞白扶苏,说什么只有她这样的,以后才是所有人都会赞美的好姑娘呢!
海夫人从不带自己出门参与交际,也不与人提起,却时常带着白芙蕖出门。长安贵妇圈皆知白侍郎大人有个貌美又多才多艺的嫡女白芙蕖,却无人知道真正的嫡女是她白扶苏,以至于长到快二十岁,连半个提亲的人也无,令她极为自卑。
海棠夫人唯一没想到的是,宫里头居然忽然下了道旨意,给自己这默默无闻的女儿扶苏赐了婚,赐的还是灸手可热的辅国公府上的大公子——出了名儿的长安三公子中的老二:王行之。
这下子,亲女儿白芙蕖可不干了:要知道,她最心仪的正是那位王大公子啊!于是白家的掌上明珠又哭又闹,还绝食了一天,可把白侍郎夫妇急坏了!
要说别的事儿也罢了,可这宫里头下的旨意,侍郎大人也没辙。总不能舍了老脸去跟当今皇帝陛下说:请您把旨意换成我二女儿吧,臣的大女儿她差劲地很,我觉得您这旨意下得不行。
依照当今的脾气,那估计侍郎大人当场就得丢官,回老家种地去啦!
不得不说,白侍郎大人对于涉及到自己官场利益时,还是比较理智的。
眼看宝贝女儿花容憔悴的伤心样子,海棠夫人暗恨不已,便在外面经常有意无意对众人说:自己这长女,看着老实却不老实,私底下的手腕不知道多厉害,一个深闺女子,看上了人家的公子急着嫁人了,因她母家亲戚有几分势力,便勾了她母家的亲戚求着上头来赐婚。
这话说得一传十十传百,其他贵妇们都听闻了,均极为不喜。要知道身为贵女第一条,就是要安分守礼!发花痴思春不说,还这么大胆有心计……这种儿媳妇,谁家敢娶!
这话当然也传到了拂辅国公府里头,府中的长辈当即召来王大公子教训一番,对这未过门便如此为人议论纷纷的儿媳妇厌恶之极。
可是这些,处在深闺中的白扶苏当时并不知晓,还喜滋滋的做着新娘子的美梦,直到成亲后很长时间才从下人口中无意听到的。
临出嫁之前,海棠夫人又将白扶苏母亲留下的嫁妆克扣了一半,美其名曰给她弟妹留些念想也添些友爱的美名。这么一克扣,她的嫁妆便大半进了继母的腰包。
而白扶苏当时,居然还傻傻的十分感谢继母所做的一切,不仅对其言听计从,甚至自觉的将嫁妆双手奉上。
呵呵……如今想起来,自己真是愚蠢至极!不但懦弱无知,还认仇为亲,自毁前程。至于后来在王家落了那般下场,简直可以说死的不亏!
白扶苏双目炯炯:居然重生了么?
莫非是老天有眼,也看不下去自己那窝窝囊囊的一生!
白芍看着自家小姐变幻不定的脸色,轻轻叫了声“姑娘?”
这一声呼唤,才把白扶苏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定了定神,对小丫头道:“给我梳妆,我要去见母亲!”
白扶苏身着件月白色双绣缎裳,下着一条累珠叠纱粉霞茜裙,又让白芍给她梳了个垂鬟分肖髻,白芍看了看犹嫌不足,向首饰盒中取了只累丝金簪。扶苏实在受不了绿柳把她往奢华富贵上打扮的劲头,干脆叫她换了支素白玉钗插上。
白芍一边不情愿的照做,一边撅了嘴:“也太素气了,好歹戴支珠钗也成啊,您是大小姐呢!夫人见了,又该说奴婢伺候的不上心了。”
白扶苏却淡淡一笑:“衣饰再华丽,你家姑娘不还是般模样。放心,夫人若怪,还有我呢。”重生之后,她对这些身外之物看得越发淡了。
白府地方并不非常大,但布置得却极为巧妙雅致,乃是五进院落带前后两个花园。
花园里既有长亭凉亭,又有小桥流水。各院除正房绣楼外,又都有各自的小厨房和围院,以方便各院的主子使用。其中白扶苏住的扶苏苑,里面种植有各种花果树等,每年花开之时十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