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坐太近才更容易分神吧。而且这叫什么俗话。
不过好在,屋内光线昏暗,蜡烛是挂在墙上的,烛光照射下来,于她头顶落过,她整个人正好掩在光芒下,不容易被看到。
倒是夜流怀,夜流怀却是整张脸透在光晕里,他的一举一动一蹙眉都被照了个清清楚楚,但偏偏他气场足够强大,够镇定。
不过,秦朝露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这么摆放,光根本照不到桌上,要是一会记个笔迹什么的,怎么记?
所以——这蜡烛像是为她设的,知道她见光死,所以就!
干什么!小看她嘛!
秦朝露不服!
夜流怀挑眉,身倚靠背,饶有玩味地问道,“要不要把蜡烛移近些?”
“不,不,不用。这样挺好,挺好的!”秦朝露说完,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夜流怀敛目,看来她心里还是有他的,否则也不会心虚了。
“老太君都同你说到哪了?”他自然而然地切入正题,又亲手倒了茶,推至她面前。
秦朝露抚着他摸过的茶杯,眼神看向别处,瓮声瓮气地回道,“说了各世家的家世背景。”
“好,那我继续说。”
“殿下。”
“嗯?”夜流怀对上眸来。
秦朝露心口发紧,匆匆避开,小声道,“您还是先说恭王和太子吧。这比较重要。”
“好。”夜流怀抬手饮了口茶,然后说起,“恭王是丽妃赵氏所出,背靠世家赵家。太子是皇后嫡系,背靠世家慕容家。
恭王与太子的争斗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是因为世家之间的争斗?”
“嗯。世家之间的争斗从古有之。随着利益的延伸,还会愈演愈烈。
关于恭王和太子最近的争斗,便是那场赈灾银。
还记得我们走时,朝廷派来接手赈灾银一案的朱大人吗?
数月过去,他还没返京。也就是说案子还没结。”
“是查不清,还是不能查清?”秦朝露抬眸问。
说到正事,她自然放开了许多。
夜流怀喜欢她现在这样子,不忍心破坏,也就没去逗她,只一本正经地告诉她,“不能查清,又不能不查。
朝中各党派都盯着这个案子呢,赵家,慕容家更是咬得死死。
别看现在无人提及,但私底下早已为此明争暗斗了多次。
等到胜负分晓的那刻,案子也就有结果了。”
“所以,这案子关系到世家之争,夺嫡之争?”
“没错。”
“可有法子推它一把?”
“有。不过”他顿了顿,目光于黑暗中捕捉到她的视线,他双手紧了紧,此时恨不得俯身过去将她拥入怀中,再合着烛光月色,娓娓道来。
但他不能这么做,怕惹来她的反感,所以忍住了,最后只看着她的眼睛,问她,“你想让谁赢?”
“我……”她仔细想想,恭王或者太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又都想操控她,所以,“要是能两败俱伤就好了。”
她还是喜欢看狗咬狗。
夜流怀宠溺一笑,看她一本正经的憋坏,更想将人圈进怀里,好好宠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