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一切都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郑长生对此感到很无力,很有一种挫败感。
历史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真的很想大声呐喊,“该死的贼老天,回到正确的轨道来吧!”
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他知道,是不可能的了。
他翻看过历史,查阅过书籍。
在洪武元年之前,一切都是正常的,可是之后的就不那么对头了。
一切都随着他的到来,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疾驰着。
首先方克勤的出现就不对头,莫名其妙的就跟他扯了关系。
哎!他心中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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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死了,死的这么突然。
他本不该死的,还有几年好活。
可现实是,他就这么悲催的走了,要是他知道是自己这只小蝴蝶煽动翅膀的结果,他会不会在阴朝地府阎罗王那里告一状?
看着眼前的缟素一片,无数的纸人、纸马,尤其是纸人的脸还涂抹着两个大大的黑点,嘴唇也摸了朱砂,红红的,看着有些渗人。
郑长生召集了所有詹士府的幕僚宾客,组织他们给太子殿下朱标写祭文。
要说祭文,寻常人家丧了人,是用不着的。
也就士大夫阶层有这规矩,要总结此人的生平,为其歌功颂德,貌似只有这样到了阴间才能够受到优待。
毕竟是在人间有功与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的。
活着高人一等,死了也要高鬼一等,才是他们的真实想法吧。
几十名太子詹士府的幕僚宾客每个人都要写一篇,然后择优送给皇审阅,只有通过皇审阅后盖大红的国玺才行。
盖了国玺,就能够在另一个世界得到认可。
皇帝,天子也!
老天的儿子审阅过的,用了印的文件,在地府也是好使的。
况且死的人是天子的儿子,也就是老天的孙子,更应该管用。
在科学尚未普及的年代,这种封建迷信思想是大行其道,很有市场。
包括饱读诗书的文人士大夫,也包括高高在的皇帝陛下。
郑长生是不信这玩意的,可也不能免俗的写了一篇,交了事,他本可以不写的,可是想到貌似他的詹士身份还在,每月太子都会遣人送来薪俸,就提笔挥毫以祭。
忙完这些,郑长生赶赴太子灵堂。
朱允炆一身素服,满眼泪花,看样子哭的很惨。
眼圈子都红肿了,嗓子也有点沙哑。
看到郑长生过来,朱允炆前躬身,尊师重道,给老师行礼这是少不了的,哪怕他的身份是皇储。
郑长生语重心长的道:“节哀吧!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你的母亲、兄弟姐妹。”
朱允炆点点头:“嗯!学生谨记老师教诲!”
看着一脸悲切的朱允炆,郑长生前拍了拍他稚嫩的肩膀:“一切有老师呢,你皇爷爷让我来帮着料理太子丧事。”
朱允炆眼中热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从父亲装殓好到现在,他的眼泪几乎就没停下来过。
才七岁的孩子,骤然间丧失了父亲,这个打击的确很大。
母亲已经哭的晕厥过去好几次了,他现在就是一家之主。
那种无助、孤单、难过的感觉一波接着一波的侵袭着他幼小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