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老朱痛失爱子,伤心不已。
是人,孰能无情?
此刻,在郑长生的眼里,他就是一个长者,一个失去了心爱的儿子的老人。
他在太子朱标身下的功夫是最多的,野史流传四皇子朱棣才是老朱最心仪的皇位继承人,因为朱棣的长相最像老朱之类。
都是一派胡言,这里面未免没有朱小四靖难成功之后,给自己洗白的嫌疑。
“起来吧,别跪着了,三个孩子的父亲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老朱的嗓音有些沙哑,看样子他独自一人躲起来不知道哭的多伤心呢,嗓子都哑了能说没哭?
郑长生擦掉眼角的泪水,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老朱面前。
老朱的手一指床头的锦墩:“坐!”
郑长生楞了一下,跟皇平起平坐,这咋感觉那么怪怪的呢。
“犹豫什么,让你坐你就坐。”
好吧,郑长生没敢坐实,屁股挨着锦墩的边缘,意思意思就得了。
“雨浓,你对太子薨逝之事怎么看?”
郑长生脑子嗡了一下,心里就是猛的一翻个。
老朱不会是怀疑太子之死有异常吧?
说实话,他对太子朱标的死也是颇感意外。
年富力强的,虽然有心病,气郁而结导致头痛耳鸣之类的,要知道这并不致命。
可是突然之间就突发癫狂,失足落水,这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
万事必有因,他可不相信,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间就会发疯。
但是没有凭据,猜测是不能成为支撑的。
尤其是这事关太子,皇家的事情,能用一个臆测就敷衍了事的吗?
要知道,这是会引起血光之灾的。
“臣次见太子之时,他虽然身体略显疲惫,可是大体无恙,只需精心调理,化去内心的积郁,痊愈应该是不在话下的。
至于现在太子殿下突然薨逝,臣也是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子?”
老朱沉默了好半天,两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的龙形穹顶:“咱知道,他心中有积郁,他抱怨咱太过于残暴,不仁慈。
手段太过于血腥,动辄几万人的杀。
可是,他就不想想为什么?
咱自问,没有杀错,只不过是株连过多,受到牵连的人是没有到用杀来解决的地步,但是他们也不全是无辜的。
那些杀掉的官员枉顾国家之律法,贪腐受贿,任人唯亲,祸害百姓,这桩桩件件咱心里都有数。
他们的亲属哪一个没有沾光?又有哪一个不心安理得的使用着贪腐得来的银子?
可是标儿,却在为他们鸣冤叫屈。
这让咱太伤心了。
怎么就不明白咱的苦心呢?历朝历代吏治都是头等大事。
如果不是因为前元吏治**,逼迫的民不聊生,咱也没有机会成就这一番伟业。
自从我大明开国以来,咱最痛恨的就是贪墨之员,对于他们无论用什么手段惩处都不为过。
杀一儆百,杀百警天下。
咱就是要告诉天下的官员们,一旦动了贪念,就是全族老小一个不留。
震慑,才是使得他们不敢贪的手段。”
老朱把自己的心里话娓娓道来,郑长生听的是震撼不已。
乖乖隆地洞,原来老朱心里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