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花羽柔留些念头以待日后有所用处,总不好自己去亲自拂了锦乡侯的面子,便亲自求到母亲面前。
太妃漫不经心的端起茶碗,听着他的话,问道,“还没进门便这般跋扈,日后岂不是要在府上作威作福了?”
“儿子原也是有这般顾虑的,可转念一想,她到底出身名门教养极佳,自是做事极有分寸也懂守礼节的。况且……”
见广安王面露为难,太妃追问,“况且如何?”
“况且儿子这里才刚有了犹豫,那边采姐儿便有退婚之意了。”广安王垂头丧气,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广安太妃心中对姜采倒颇有几分好奇,她这般做派倒与自己当年有几分相似。“你就这么非她不可?好姑娘千千万,何必只恋着她一人。娘虽然在京中熟悉的人不多,倒可以去求太后指婚。毕竟多年妯娌,太后也十分疼你,自会给你寻一门更好的。”
广安王急道,“再没人更好了。”
“你喜欢她什么?”广安太妃挑眉,似有挪虞。
“好看。”广安王一副老实样子。
广安太妃人俊不俊,“噗……再好看的皮囊,终有年老色衰之日……”
“有趣。”广安王又道,神态身份诚恳。
“弹琴、作画,亦或是会唱几首小曲儿的人比比皆是,不独只她一个。”广安太妃继续挪虞,紧盯着广安王,似是在逗弄一只想要吃到小鱼干的猫儿。
“好看又有趣,极有主见又行事淡然,似是经过时间雕琢的一本书,越靠近越能发现更多奥妙之处。儿子以为,这世间女子,再无一人可与她相比。”广安王更加诚恳。
广安太妃摆摆手将屋内众人遣散,而后收了挪虞之心。“听闻此女命格殊异,又美貌无双。王爷是爱她品性高洁,才貌出众,还是信了那莫须有的命格之说?”
广安王也收了那副老实本分的小男孩样子,将脊背挺直,目光坚定的看向母亲。“母亲既连命理之说都知晓了,恐怕也早已知晓儿子要娶她的内在原由。”
广安太妃点头。“对于一个萍水相逢之人,甘愿已婚姻为筹码来相助,这做事让为娘的觉诧异。”
“那日遇险,救我的人并非锦乡侯府三姑娘,而是姜采。”广安王咬字清晰,回答的很是干脆。“当日却是萍水相逢,采儿可出手援救,儿子没有不报恩的道理。”
广安太妃很是吃惊,沉默半晌后,“罢了……罢了,一切皆是定数。这锦乡侯府着实可恨,冒领功劳,还想以此为要写踏入我们广安王府。真是厚颜无耻!”
“锦乡侯兴许已知道了儿子的身份才故意攀扯结交,眼下宜静不宜动,我们只能按下不提。”广安王沉吟,“我原无心牵扯英国公府,如今既求得采儿为妻,自此荣辱兴衰也自要一并承担了。”
太妃点头,“我自会去太后跟前为你求一求。可是儿啊,宠爱妻子自是无错的,可也莫要太过了。到底是要妻为夫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