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发愁的姜采,此刻也在屋内发愁。姜淮一大早就呈现出十二分的热情来她屋子里闲逛,瞧瞧这里,摸摸那里,说起儿时欢乐时光及秦氏凄惨,一忽笑一忽哭,实在是令姜采疲乏的很。
“……我不如姐姐有福气,生的貌美,便是得一场病也能寻来一桩好姻缘。我原与二皇子情投意合,可如今母亲出了事情以后,怕是再难了。”到底二皇子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哪里会娶一个有污点的女人做正妻子。可若给人做妾,她断断不肯的。忽而想起如今已经过了定礼的姜采,心里头便很不痛快。
如今经过打磨,姜淮已少了往日的骄纵,可多了许多怨气。姜采瞧着她眉尖蹙在一起,一副倒霉神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姻缘二字皆是天定,东昌侯府的公子人品样貌也是极好的。”
东昌侯府日渐没落,几代里都没一个出息的,但却胜在举家人品敦厚老实。英国公已经对姜淮没有多大的期盼,只求她低嫁以后不要给娘家添乱就好。
姜淮素爱与人争个高低,如今自己要低嫁而姜采要去做风光的王妃,心里委实不痛快,嫉妒的小火苗慢慢要燃烧成火焰。
姜采见她神情,忙又添了一句,“都道东昌侯家风极好,几位公子成婚之前屋内都不放人,便是几代的侯爷也都与夫人举案齐眉,鲜少纳妾的。女人家一辈子无非就是求的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呀。说起来……我是委实羡慕妹妹的……”
听了姜采这话,又想起励志要嫁进王府的花羽柔,姜淮觉得内心平衡了不少。见姜采垂眸吃茶的样子,似乎也带了几分凄苦。心里顿觉痛快不少,又聊了许多八卦后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广安王府派人来了几次之后,婚事基本敲定,为了保障姜采性命无虞,不出意外,便将婚事定在了下月初八,时间非常紧迫。
取了灵丹妙药赶回来的荣演,没来得及回祁王府,便直奔英国公府,正碰上要出门去送请帖的姜柏。
姜柏见了荣演极高兴,全没看出他脸色不好,形容消瘦。只顾着高兴,迎上去,热络道,“我正要去府上拜送喜帖,可巧你就来了。”
“我才走了这几日,你便说定了亲事?”荣演要拱手作揖,恭喜姜柏。
姜柏扶住他抬起来的胳膊,“哪里是我,是我家二妹。”
荣演如遭雷劈,只见姜柏双唇一张一合,却完全听不见他说什么。
“……你怎么了?”姜柏终于发现了荣演脸色不对,很是关切。
荣演拿过姜柏手中红底烫金大字的喜帖打开,赫然写着姜采和广安王的名字,便觉得急火攻心,喉咙泛起一阵腥甜,一口血吐了出来。
姜柏被唬了一跳,忙扶住荣演,吩咐人叫大夫来瞧。荣演拦住他,“只是有些急火攻心,不妨事……”
“怕不是习武时冒进了吧。”姜柏一脸关切,同是习武之人,自己到也遇见过这种情况。
荣演此刻只觉心被人揪住一样疼,根本没有经历去回他的话,只问道,“采姐儿不是病了?如何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