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太太扶额,“你快家去吧,只肖记得听到什么闲言碎语都不要妄加议论就是了。都是自己看大的孩子,恒哥儿和绍哥儿媳妇都做不出糊涂事,采姐儿聪明伶俐的很,更是不会胡言。”
不等李姨妈反应,老太太身边的耿妈妈就将李姨妈送了出去。
李姨妈觉得越来越糊涂了,今日她是来诉苦找母亲撑腰论个长短的,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被撵了出来。心里顿觉委屈,少不得拉着耿妈妈抱怨,“我原是来讨个公道的,娘怎么也不听我说。”
耿妈妈是看着李姨妈长大的,自知道她的性子。陪着笑脸,“您府上老夫人还病着,做媳妇的总得榻前伺候,老太太是怕您在婆家有不周到的地方,才急着让您回去。”
李姨妈半信半疑,扔不满意,拉着耿妈妈又道,“妈妈您说,这些话是不是采姐儿故意编排的。她心里想做什么?没得迫害我们恒哥做什么?”
耿妈妈一个头两个大,“眼下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能断定就是表姑娘制造了谣言。”
“还能有谁,这么多年,家里也没出过这些事。怎么偏她来住些日子府上就乱了……”李姨妈还要再说,却见耿妈妈不停对她使眼色,再一回头,正瞧见姜采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登时便愣在原地,心里万分羞愧慌张。
姜采却似并未听见二人谈话一般,浅笑盈盈的福了福身给李姨妈请安。“见过姨妈,今日天气极好,姨妈怎么不多陪外祖母坐一坐。”
李姨妈见着她就想起儿子黄了的那桩婚事,态度冷漠,“家里乱成了一锅粥,我哪里有心情多坐。”说着,便甩袖去了。
耿妈妈顿觉尴尬,忙上前打了个圆场,“亲家老太太病了,姑奶奶得伺候汤药。”
姜采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又问道,“外祖母这会儿可休息了?”
耿妈妈正不知如何回答,里屋便出来个小丫头,“老太太叫表姑娘屋去说话呢。”
耿妈妈忙侧身让了路,姜采十分礼貌的欠了欠身,便由人引着进了门。
梁老太太歪在临窗的榻上,见姜采进来,笑着招了招手。“今日怎瞧着脸色不好,可是没睡好?快来我身边坐下。”
姜采依言凑到梁老太太身边坐下,“昨夜里有些走觉了,今日早些睡下变就好了。”一面说着,一面对一旁碧丝招了招手。接过她递上来的一个抹额,呈给梁老太太。“天气渐热了,我用冰蚕丝料子给外祖母做了一个新的抹额。”
梁老太太接过来,见是一整块冰丝裁剪而成,上面绣着福寿双纹,零星分布着小小的飘绿的裴翠,做工精细,针脚整齐,便是面料和翡翠都是极佳的商品。可见姜采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梁老太太见了十分喜欢,一旁的耿妈妈凑过来瞧了,满脸笑容,“这两日老太太正因着天气渐热了开始闹头疼的毛病,这冰蚕丝带上最是清凉,更兼有翡翠降温。姑娘不仅细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