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雕花紫檀条案上摆着的小锦盒,“又说怕是等不及小侄子出世便就家去了,提前送了一把小金锁来。那金锁分量十足,做工精细,显是破费了的。”
一面说着,一面便招呼了伺候的小丫头将那锦盒拿来,亲自打开给梁含看。
梁含见那里面摆着的紧锁,小孩拳头般大小。上面雕刻着龙凤呈祥并福字花纹,色泽饱满,做工精细。脸上便浮现出些笑意来,“果真是公府小姐,非但深谙世事,出手也阔绰。”
乔氏连连点头,又将姜采夸了一番,并极力解释,今日自己的身体不适和姜采没有半分关系。可她越解释,反而让梁含觉得越有问题。心里早就给姜采记了一笔。
乔氏进门将近十年,一直知礼守节,夫妻俩也十分恩爱。可偏偏却在子嗣上十分艰难,头胎生下女儿巧姐儿后,两三年便未再有孕。后来也怀过几次,不是滑了胎,便是早产未能活过周岁。两人如今才又十分艰难的怀了一胎,大夫把脉瞧准了是个男孩。夫妻俩都十分诊视这个孩子,眼珠子一样的护着,可不准出任何差池。若是因为照顾姜采连累了乔氏身子不适,在梁含的心里,可便是记了大仇。
乔氏瞥见丈夫的神色,便将他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推搡催促他,“快去将身上这官服退了,换身衣服吧。过会老祖宗该叫去和表姑娘见面了。”
梁含却好似不舍得离开妻子一般,又歪缠了片刻,才在她脸颊轻啄了一口,起身往内阁去。乔氏招呼一旁通房彩玲,“还不快去伺候大爷更衣。”
彩玲站在一旁,目光复杂的看了乔氏一眼,忙垂首应声,跟在梁含身后,进了内阁。留在外面的乔氏,神色一敛,哪里还有刚才温和的样子。
转身进了内阁屏风后,梁含便将双臂伸展开,等着彩玲来给他宽衣。彩玲垂着头,动作麻利的替梁含解开腰带、扣子,抿着唇,一言不发。
彩玲也是乔氏的陪嫁婢女,两人失了第二个孩子后,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防止婆婆以绵延子嗣为由聘良妾给丈夫,乔氏便将本已经许了人的彩玲,强行塞给了梁含。彩玲是梁含的房里人,且跟了梁含多年。可她却一直对梁含有些畏惧。
梁含对彩玲的本分一直很满意,大多数时候,是会和她说些体己话的。“大奶奶今日多早晚起身的?可是一直在忙迎客之事了?她性子柔和,便有什么苦、泪,为了家族和睦都自己吞咽,不肯与我多说一句的。你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老人儿,可要时刻多照顾她些。眼下不比寻常,她的有着身子呢。”
彩玲点头道是,多话也不肯说。梁含知道她的性子,闷的狠,也不与她计较。低头瞧她蹙着眉头,脸色也不大好。到底相处多年,也有几分关心。“今日瞧着你也脸色不佳,可是身子骨不爽利?”
彩玲摇头,正欲说话,却胃里一阵翻涌,干呕了起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