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跟头栽下楼去,很想回头给自己的主人一个恶狠狠的悲愤眼神,可终究没那胆子,只能唉声叹气地为自己的少主人默哀了,谁叫他投了这么个表面一本正经,实则无耻而强势的老爹呢。
他刚想劝解一番,却不想总督转身望向落日的余晖,幽幽的说道:“索罗你看,那落日的余晖自诩美丽,却暗淡得让人一眼看透,让人厌烦透顶,他为什么就不能早点下去呢”
索罗闻言一阵颤栗,终究不敢再说什么。
与悠闲的总督不同,我们的骆夏同学却已经快要走得两眼冒火了。
沙漠中巨大的温差,夜晚如寒冬,白天如酷暑也就算了,好歹这个世界的人类身体远比如今过惯了安逸生活的地球人要强壮一些,尤其是他此刻这具身体素质似乎还比普通人要优秀一些。
但让人实在受不了的是沙海在烈日下白茫茫一片的场景,在眼球中的反复晃荡,此刻的骆夏是多么希望有一付墨镜啊。
怀着惶恐与好奇心情,骆夏忍着酸痛的眼球不断打量着沿途的场景和各色人等。押送看管的战士不算,此次召集的苦力共有上万人,可能不止,可在骆夏视线范围内能够初略统计的就那么多了。
这里的人和地球人相差并不大,无论是发色还是肤色,都只比地球人略微多几个品种而已,同样占主流的也是黄白皮肤人种,只是看上去都很黑罢了。唯一的较大的区别是,这里的人,每个都很很能吃苦,害得内骆夏也一直没好意思叫苦。
这不,要是在地球上,谁要是穿着几乎露脚的破鞋,脑袋上只随便裹了块布,在滚烫的沙漠中粗一脚浅一脚地走上半天还没多少人倒下,那真是奇迹了。可这里的人,却大部分能够做到,也难怪可以在沙漠戈壁下进行决战了。
不过即使这样,大部分的人也都快虚脱了,不时有人体力透支而倒在了路边,队伍不得不在一个有点阴影的戈壁脚下停下来做一番持续半个小时的休整。
其实冷兵器为主时代的沙漠战场不同与其它地方,在争夺控制权时,它很难有具体的前线之分,哪里方便补给哪里就是前线。
因此,怒锤军团才会让苦力营不断得在这片隔壁区修建林立的土堡,来迟滞异人军队的行进,让他们无法安心地从沙漠中绕道直接穿过这片死亡戈壁进入相对富饶的龙断山脉,同时也可以将有利与自己的补给线留给流窜在沙海中的怒锤军团。
否则,在这广袤的沙漠之中,怒锤军团根本不可能完全防守住自己的地盘。
于是,三个月来,战争模式就变成了人类不断修建土堡,异人不断攻占与毁坏,双方进行的是一场疲惫而又无奈的消耗战,偶尔也会进行一些规模较大的沙海遭遇战。
而经过三个月零星而密集的胶着战之后,失去了耐心的双方在各种因素作用下终于下定决心要进行“决战”了。
只是让人有点想不通的是,明明前几天的战线还在身后,今天却突然推进到了几十公里外并没有什么军事建筑优势的地方进行决战。要知道,相比起人类的统筹能力,异人社会结构复杂很多,能力也多种多样很是诡异。放弃军事要地进行野外决战,简直有点以短揭长。
骆夏的感觉并不好,但他只是个异界萌新,也不能凭空猜测什么,只能认命的随大流往前赶路。
“好了,到了这里就只剩下不到半天的路程了,都给我起来赶路,在天黑前到不了前方大营,所有人都得军法处置。至于那些已经倒下或者将要倒下的废物,不仅侮辱了战士的荣誉,更是辱没了祖先的荣耀,就让祖先的英灵来决定他们的生死吧,出发!”
随着一声高亢嘹亮的嘶鸣,一名跨坐在一匹足有两米高的巨型怪马之上的军官,首先跨上了马背,开始催促队伍再次出发,再也不给予这些精疲力尽的可怜苦力们一丝一毫的同情。
不同于其他人,此人的铠甲居然是金属结构的,黑色的金属上面沿着几条暗金色的线条依稀刻画了一些文字一样的东西。尽管沙漠里温度极高,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热量一般。
骆夏离得太远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依稀看到怪马的某些部位分部着鳞片,让他再次确信了这里是和地球完全两样的文明。
“真是一个残酷,又疯狂的世界啊”用睡觉时的旧毛毯盖住上半身遮挡阳光的骆夏,看着那些仍然倒在路边无力继续赶路的苦力们,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自然明白所谓祖先英灵的决定其实就是让他们在这片广袤的沙漠中自生自灭,如无意外,不出一天,无论是野兽还是风沙,都会将他们苟且在人间的痕迹彻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