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醒醒!”凯文捧着怪物轻轻晃了晃,可是怪物的翅膀和软足都软绵绵地耷拉着,除了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其他的生命征兆似乎都悬于一线之间。
凯文捉起怪物的一条软足,把爪子贴在自己的耳后,脑海中不停地重复着几个字:“快醒醒!你听见没有?快醒醒!”
凯文并不确信这个办法是否管用,他只是希望怪物能够听见他的呼唤,以此唤起它的求生欲望。
“救我……”几分钟之后,怪物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微地呼救。
凯文大喜过望:“快告诉我,怎样才能救你?”
“那边……棚子里……有药……”怪物用尽全力也没把话说完,它的软足已经从凯文的耳畔滑落下去。
凯文轻轻把它放在地上,快步来到草棚旁,任意选择了一个钻了进去。
这座草棚着实简陋,几根光秃秃的树枝胡乱地捆扎在一起,勉强构成了草棚的骨架,棚顶上横七竖八地覆盖着几层枝叶,地面上有一些稍微粗实一点的木棍并排扎在一起,上面铺垫上干枯的野草,便成为了一张所谓的“床”。
凯文仔细在草垫和顶棚中翻找着,可是除了枯枝败叶,他并没有找到可以称得上是“药”的东西。他又钻进另一个草棚一顿翻找,依然一无所获。在连续翻找了三四个草棚之后,他终于在一个草棚的顶棚上,发现了一个被细索吊着的布包。
凯文打开布包,从里面倒出了两粒绿豆大小的红色药丸,这药丸通体圆润,色泽艳丽,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凯文兴奋地回到怪物旁边,捻起一粒药丸塞进了怪物嘴里,又找来一些水灌给怪物喝了,然后把怪物捧到草棚下,轻轻放在软草之上。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怪物一直静静地躺着。凯文担心它的状况,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伸手探探它的鼻息或者摸摸它的身体,所幸怪物的生命体征越来越稳定,只是暂时没有醒过来罢了。
凯文很奇怪自己竟然会在乎这个怪物的死活,救它之前,他只是想着能从它那里获得哈里、菲尼和卡尔兄妹的去向。现在细想之下,凯文觉得这怪物长相奇特,与人沟通的方式更加奇特,救它,似乎更是出于一种猎奇的心态。
凯文见怪物的状况趋于稳定,总算舒了一口气。他伸了一个懒腰,找了一根看上去比较结实的立柱靠了上去,算是给疲倦的身体找到了一个支撑。
凯文只觉得一股倦意袭上心头,他强打着精神继续照看着怪物,可是他终究无法抗拒浓浓的睡意,朦胧的意识也支撑不起沉重的眼睑,他的脑袋慢慢歪向一边,身体无力地滑倒在草垫之上。
等到凯文猛然惊醒时,发现怪物正在地上缓慢地爬行,一双翅膀无力地耷拉在背上,全凭着四条软足努力地向他靠近,另外两条软足则在空中不停地晃动着,寻找着依附的目标。
凯文坐起身来,把怪物捧了起来,捉着它的软足贴在自己耳后,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怪物很吃力地回应了一句:“我好多了……谢你……救我。”
“是我撞伤了你,救你本就应该,谢就不用了。”
“这个……不怪你,不是我……吓唬你……你也不会……攻击我。”
凯文没去分析怪物的奇怪逻辑,至于伤它一事,他原本就没放在心里,既然怪物这么说了,他也就一笔带过:“你现在好些了么?”
“好多了……只是……眼睛看不见东西。”
“这里还剩一颗药,是不是也吃了?”
“不用,吃一颗……一颗就够了。”
“那,你再休息一会吧。”
“不能休息,我得尽快……尽快回去,否则,我还是……还是好不了。”
“你要去哪?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你是不是担心被我知道你们的秘密?”
“你不能问……你是俘虏。”
“我刚才不是问了那么多问题吗,怎么又不能问了?”
“那不一样……你是俘虏……不能问。”
凯文笑了,这只怪物的脑回路确实有些不同寻常,看来对付它真不能按常理出牌。
凯文略微想了想,说道:“我不是俘虏,你才是俘虏。”
“我不是……你是。”
“你别忘了,你已经落在我的手里,我随时可以掐死你,而且,我刚才还救了你的命。”
那怪物忽然一阵颤抖,它的软足飞速缩了回去。
凯文不知道它要干什么,只见它用六条软足把自己包成了一个圆球,浑身战栗了几分钟之后,软足如同花蕊绽放一般舒展开来,耷拉的翅膀也恢复了力量,它扇动着翅膀从凯文的手中飞起,慢慢地爬升到一米左右的高度,突然又掉落下来。
凯文忙伸手接住了它,捉过它的一条软足贴上,然后问道:“你这是干嘛?你能飞了?”
怪物喘了几口气回应道:“我想逃走……可是失败了。”
“逃走?你干嘛要逃走?”
“我不想……不想成为你的俘虏。”
凯文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他突然觉得这只怪物傻得可爱,竟然会产生这样的反应。
“现在你是我的俘虏了,我的问题,你必须老老实实地回答,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凯文故意用恶狠狠地语气威胁它。
“好吧。”那怪物真的服了软,但它又补充了一句,“我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打死我也不说。”
“真是一个蠢东西。”凯文暗笑,“能说不能说,那还不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我就不信以你这种智商,我还套不出你的话来。”
凯文装出一种很严肃的模样问道:“昨天晚上的那伙人跟你是一路的吗?”
“是的。”
“他们把我的朋友们带到哪里去了?”
“这个不能说。”
“那我的朋友们是不是被那伙人带走了?”
“这个……是的。”
“你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这个不能说。”
“他们还在这附近吗?”
“不在了,他们应该走得很远了。”
凯文大致估计了一下从精灵峡谷到这里的方向,接着问道:“他们是不是往西北方向走了?”
“差不多吧。”
“这么说,你们的巢穴在西北方向了?”
“这个不能说。”
凯文越来越觉得跟它交流满是乐趣,一个问题它正面不回答,可是绕一个弯子之后,它竟毫无戒心地照答不误。
“咦,你说话怎么不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