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安葬了阿邦,我们还有其他的善后事情要处理。
另外两名受伤的队员情况也很严重,分别断了一只手和一只脚。幸好探险队的辎重里就有专门的止血伤药和足量的绷带,当即便给他们上了药,打了绑带。断腿断脚虽不至于丢命,但这份收入颇丰的职业是肯定没法干的了,这两名队员回去之后就只能改行。
其中一名断了腿的老队员便叹息道:“我今年已经六十五了!下阴间辛苦了二十几年,退休养老的钱也差不多挣够了,我准备回阳间去开一家小店,就此安度余生罢!”
被朽木鳄咬断了尾巴的那只大蜥蜴我们也想办法给它止了血,敷了药。蜥蜴虽不是壁虎,但好在尾巴并不是它们的要害部位,断了也就断了,而且一段时间过后还能长回来一条新的。
除此以外,现场还留下了五只朽木鳄的尸体。可惜的是,朽木鳄腹部的皮由于寄生虫太多,并不适合拿来制成皮具,肉也不好吃。所以它全身上下就只有那条舌头值点钱,可以拿去入药,我们便割了五条鳄鱼舌头带走。
收拾完残局,我们也不敢再做久留,战战兢兢地加快速度离开。那名断了腿的队员就由其他队员轮流背着,又经历了大约半个月的返程,才一路艰辛出了吃鬼林。
回到渔村后,村长汪守让村里的一名医生给伤员重新检查了伤口,剜掉业已腐烂的死肉,敷上消炎生肌的草药。但要想让他们得到更好的医治,就只能去大阴城的医务所或者上阳间的医院去就医。
从巨瀑城的地下河岔口相遇至今,我和这帮探险队员已经在一块儿相处了将近两个月,又一起经历了在吃鬼林里的探险,早已亲密如挚友。于是,我便主动提出开船送薛达等人回巨瀑城去。
一天之后,我的面馆船再次开回到河口镇,并稍做停留补充物资。
薛达下船之后径直跑到镇上的集市里卖掉了一些探险收成,然后跑回来就要跟我和柳寒结清这次的分成。
我有些惊讶,便道:“你没必要这么急着给我钱的,我信得过你。”
薛达却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已经把此次的全部收获都估了价,这些就是你和老板娘的分成。你要是真信得过我,就把这钱拿上!”
我拗不过他,只好收下了。
薛达又正色地问我道:“冯老板,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不知你方不方便回答?”
我一听他这语气,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暗想:“难道我被他看出什么破绽来了?”
但是,我脸上还是保持了镇静,嘴上很随意地回答:“问吧!”
薛达问:“我也知道有些事不应该问的,以冯老板这样的身手,怎么可能只是在左丘城里当过镖师这么简单?而且我看你现在开着一艘面馆船,连人手都不齐全,就一只鬼伙计会开船的,恐怕也是另有隐情吧。”
我见他果然看出来了,也不好否认,便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且听他接下来还要说什么?
薛达也是老江湖了,说话很有分寸。我的来历这个敏感的问题他仅仅点到即止,然后话题立即就转开了。他道:“冯老板你放心,我老薛也是个明白人,不该打听的事情就不要多问。只是我看你和老板娘对于探险这么感兴趣,不知可否考虑一下加入我的探险队?我们不单单只来吃鬼林,别的险地也经常去的。”
哦,原来他的意思是想招纳我和柳寒!
我笑了笑,回答道:“不用了,老薛。若是你当初在巨瀑城外遇见我时就这么问我,或许我还真愿意跟着你到处转转。不过,现在我已经改变主意了,还想继续留在那个小渔村里。”
“留在渔村?”薛达倒是有些吃惊了。
“对!”我悄悄地指着不远处正在跟讥讽鬼学掌舵的柳寒,向薛达解释道:“我们已经讨论过了。她挺喜欢那儿的,尤其是喜欢小彩那个小姑娘和那只小黑猫。我暂时也不想到处跑了,打算把你们送到巨瀑城之后就返回渔村。”
薛达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若是这样,也就不必麻烦你送我们回巨瀑城了,你们还是回渔村去吧。”
“哎,什么话?既然答应了送你们一程,怎么能半途而废呢?”我皱眉道。
“我不是嫌弃你的意思,冯老板。”薛达解释道,“我刚才去镇上转了一圈,刚好碰见另外一个熟人。他开的是一艘快船,十五天就能回到巨瀑城。所以我才来问问你,要是你们愿意加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