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挺正派哦,好像显得你很清高嘛?”
我苦笑:“我做人一向正派好不?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难道还不了解我吗?”
“我看你这不叫正派,叫假正经!”
“喂,不带这么损人的!说正事呢!”
“不开玩笑?”
“不开玩笑!”
柳寒笑了一阵,这才认真地想了想,道:“这个问题我的确是没考虑过,而且先别说要不要走吧,就算你真的决定离开,又打算去哪儿?左丘城我可是肯定不回的了!”
我道:“这个我还在考虑。左丘城不去,还是有其他很多阴城可以去的。况且,咱们都是曾在阴军待过的人,能带兵能打仗,还怕没人愿意收留咱们么?”
柳寒刚认真了一下,又取笑我道:“你不是还会炒菜么?不如你去开个饭馆,我来给你当护院算了!”
我也笑了,道:“这倒也是个主意,咱们俩就开个夫妻店!”
“啪!”
“哎哟!”
话音刚落,我脑门上就吃了一记爆栗。柳寒骂道:“少来想这种事情,我像是那种夫唱妇随的人吗?”
“那你也不能打上司呀!”我摸着头假怒道,“没大没小的!”
“哼哼,在床上还想显摆你那上司的威风?哪天晚上你不是软趴趴地缴枪投降!”
“怎么叫投降呢?男人干这事儿是很费体力的好不好!”
“弱就是弱,不要找借口!”
“又小看我?来来来,再战一局!”
我翻身上马,挺枪再战,刚才这个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了。
很明显,柳寒似乎很满意目前的处境,并不是很想走。而既然她不想走,我也肯定不会走。所以当夜我也只是顺口提了一下罢了,压根就没有实际的计划。
不过,让我们俩都意料不到的是,随后一个突发的情况却迫使我提前做出了离开地府的决定!
下一个月,又轮到了我的日游左军值守鬼门关。值守任务按例还是一天安排一个营去把守,其他营则在军中待命。我作为阴将肯定是不需要天天在那里守着的,只有偶尔过去巡视一番即可。
但鬼门关是地府的大门,人员进出都要经过这里,所以职责要比值守其他部司更加关键一些。我出于谨慎考虑,也几乎是每天都要去巡视一番才能放心。
前半个月都没有出什么事,一切都很平静。到了月中,我闲来无事照例又去巡查鬼门关的值守情况,身后还带着中军的老部下杜综和汪奇。
那天轮到陆煜带领的第九营值守。可是到了鬼门关一看,本应亲自带队的阴校陆煜又不在!
我叫来其中一名值守的什长问陆煜去哪儿了?
那什长不敢瞒我,只把手一指。原来,陆煜也没有跑太远,又跑去接引司那里鬼鬼祟祟地瞎混!
我顿时怒气就上来了,让杜综过去把他喊过来就是一通训话。陆煜一声不吭地回来,就直挺挺地站在我面前让我训,但脸上不满加不屑的表情竟丝毫不加掩饰。
这下就把我彻底激怒了,当场直接下命令道:“陆煜擅离职守,忤逆上司!现在我剥夺你日游左军第九营的指挥权,暂且交由杜综掌管。你自己回营去面壁反省,明日召开军部会议再决定怎么处理你!”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陆煜直直地瞪着我,脸色涨红,似乎想不到我竟然敢当众这么不给他面子。
我也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怒斥道:“怎么,你还敢违抗军令么?”
陆煜又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敢在这时来帮他出声,什么后台、背景在这会儿暂时都不管用了。于是,最后他还是强行忍住了没敢跟我直接起冲突,憋着一口怨气回营去了。
赶走了陆煜,我对杜综道:“今天鬼门关的值守任务就交给你了。管好这些兵,大胆地管!如有违抗军令者,一律严惩不殆!”
“是,将军!”杜综立正答道。
“尤其是你们几个!”我转过头去又对那几名什长严肃交待道,“杜综现在就是第九营的代理校尉,你们都要听他命令!”
“是!”
那几名什长见我大发雷霆,连关系最硬的陆煜都给剥夺了指挥权,哪里还敢不服从?
我发了一通脾气,心里犹自不爽,便在鬼门关前一直亲自监督、巡视,直到了戌时才回营。此时离第九营和第十营交接岗的子时已经只剩两个时辰,想必以杜综这个老军官的经验也应该能应付得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