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哪里挡得住这么多阴军的集体冲杀?
这一交手,阴军当场就打死打伤了上百名道修,剩下的道修只能掉头就跑,落荒而逃。个别犬骑兵还不解恨,又奔出去一两里地继续追杀,直到把那些道修都赶到灯火通明的公路上才恨恨地归队。
荒坟山鬼市在连番动乱之后终于稳定住了局面。当地的活人摊主死伤十几个,墓鬼则魂飞魄散了上千只,摊位、铺面也被破坏得七零八落。经过这场浩劫,这个鬼市肯定也是元气大伤,不复以往的热闹繁华了。
而阴军这边,因为同时要对付鬼军和不知从何处冲出来的道修,结果战略目标一个也没完成,既没有全歼鬼军,也没能保护好荒坟山鬼市,最后只抓到了几百只鬼兵。其中,与当地道修产生的冲突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后果惨重!
日游军本身的伤亡倒不算多,但其中最要命的是阴军统帅日游在冲突中被子弹击中。事后我才知道,日游元帅并没有当场阵亡,而是腹部中了枪,不过情况也并不乐观。
“呃……呃……”
日游元帅躺在一张军用担架上不断地痛苦着。他的左边腹部缠着一道又一道厚厚的渗血的纱布,奄奄一息。这种穿透性的枪伤是传统军医无法处理的,必须要开刀做手术,即使不取出体内的破碎弹片,也得缝合住伤口并做消炎处理。
而他的手下几名阴将此时却还在争论要不要送他去当地医院抢救?
不送去医院抢救,恐怕日游元帅很快就会死去。但是到了医院一旦被医生发现是枪伤然后报警,恐怕又要惹出烦。
“诸位大人,我倒是有一个建议!”这时,一位当地的阴修走过来对我们说道。
“什么建议?”单无忌问。
那人是个小老头,看起来或许是当地一个小门派的掌门。他感激地拱手道:“今晚幸亏有诸位及时赶到,否则我们的小命恐怕都不保!我们这些阴修小门派在当地不敢说有多大的能耐,但在郊外还是有门人经营了一家小诊所,平时捉鬼、打鬼要是受了古怪的外伤都是送去那里医治。”
“那里的条件如何?有医生能做枪伤的手术吗?”我赶紧问道。
“哎,那个小诊所的条件虽然简陋了些,但还是有会开刀作手术的医生的。诸位若是觉得送去大医院不合适,不妨将这位大人送去试一试?”
既然有个这么一个折中的选项,所有人很快就一致决定把日游元帅送去那家小诊所做手术。至于还能不能把人救回来,就只好尽人事,听天命了!
那个小老头掌门人的办事效率还算可以,马上派人去开了一辆面包车过来,将日游元帅抬上车送往诊所。
因为此时已经蒙蒙天亮,阴军大部队不便在白天到处乱跑,就还暂时留在荒坟山上休整。管事的四名阴将也兵分两路,我和单无忌留下带兵,右军阴将夏毅和后军阴将黄厘则陪着日游元帅做手术去了。
忧心忡忡地等到了清晨七点,忽然有两个人打着白旗远远地从山下走来。我派人过去询问,原来昨晚那帮道修就是茅山道会的人,现在派了两名负责人前来要求谈判,索要在冲突中丧生的道修尸体。
昨晚阴军误以为日游元帅当场阵亡了,下手毫不留情,结果一个活口都没留,直接打死对方一百六十几名道修。这个误会和梁子估计是很难解开了!
单无忌此时正气不打一处来,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打算跟他们谈判,让手下去赶人。
我连忙劝道:“我们现在毕竟是在阳间,元帅也还在抢救当中,如果不跟他们谈,万一又发生什么冲突呢?或者他们干脆报警,我们这么几千个人在这里待不住的!姑且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吧。”
单无忌想了想,或许觉得我说的也有道理,最后就同意了对方见面的请求。我作为在场的第二高职务者,便和单无忌一起代表阴军出面参与了这次谈判。
但是我刚和其中一名茅山道会的谈判代表打了照面,就愣住了。没想到,我竟然还能在这种场合遇见一个大熟人。那正是几年未见了的玉簪门“小胡子”:何立平!
小胡子也认出我来了,同样十分惊讶。他抬了抬手,似乎想冲我打招呼,随后却放下了。碍于目前双方的敌对关系和紧张气氛,最后我们这两个曾经的搭档都没有开口说话,很默契地互相装作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