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张汝安又被自己抓了回来终究是不好,挣扎着站起身来扑上去,跪道:“世子!这女子!这女子简直是丧心病狂!她在与我的新婚之夜上逃婚,就为了这个小白脸!属下是一时气不过才出此下策的,还请世子恕罪!”
话音未落,阮默清便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是在极力抗议着令沉佑的话。
卢玠失魂落魄似地转过身来,双眼若寒潭似地看着令沉佑。不过,他方才的疑色已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失落之色。
世子在期待马车上的人是谁?或者说,世子以为马车上的人是谁?
令沉佑见卢玠沉默不语,越发不敢说话了。
世子……是在找什么人吗?
过了半晌,卢玠才淡淡道:“好了。你去吧。”
令沉佑几乎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卢玠居然不在追究了?登时喜出望外,“多谢世子!”
卢玠眼中难掩的疲惫和失落似乎已经叫他懒得再跟令沉佑较劲儿了,不过沧溟的剑还是指在令沉佑的胸前。
“善待她。还有张汝安。”卢玠最后说着,像是补充道,“若是叫我发现张汝安死了,你,也死。”
阮默清还在奋力地哭着,令沉佑等世子离去,才站上前去狠狠地拧了阮默清一下,“阮默清!你想死吗!居然敢告状告到世子面前去了!你时不时想死!”
阮默清泪水沾湿衣襟哭泣不停,然而因为世子方才的命令,令沉佑却也不敢再过多地责备她,只是简单地说落了几句。魏希来到令沉佑身边,拉拉令沉佑的袖子,“公子,刚才有点不大对劲儿吧?”
令沉佑一愣。
其实何止魏希觉得不对劲儿,令沉佑也觉得与世子的相遇蹊跷得很。世子先是执意打开了马车,之后又有点失落,像是以为阮默清是什么人似的。
这简直太奇怪了。
魏希低声道:“公子,奴才听说,沈府的沈曦宜姑娘前些日子弄丢了。”
令沉佑猛然听见沈曦宜这个名字,身子端是一颤,“什么?此话怎讲,快快,详细说说!”
魏希道:“奴才也只是道听途说。听说沈曦宜与世子起了争执,发疯跑了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看见她去哪了。——已经好几日子,没准是……已经……遭遇不测了,奴才私下里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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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皇宫内。
沈曦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自打那日跟太子玄玄乎乎地相遇以后,愈发不敢踏出坤宁宫的大门。而且她越来越不想在宫里待下去,这个地方污秽、森严,充满了各种不可言说的可能以及可怕的规矩,她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有种窒息的感觉。
而且,自从她来到皇宫,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古怪的事情了。先是在皇后请来那个古古怪怪巫人,楚巫身边古怪的大蛇,卢玠的失约,她多次被人甚至不清……一桩桩,一件件,绝不可能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