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的一般无二?”
沈曦宜略有惊讶,冷眼看那条黑线与卢玠所给之线除颜色外,大小、粗细,全然相同。然给人的感觉却不想红线那般柔软光滑,相反,有种荆棘遍生、毒蛇吐信之感。
但是,皇后的这一根却绝不像是路边上的粗鄙之物。
“娘娘也有一根?”
她倾注注意力地看皇后的那段黑线,耳边下人的吵闹声、宫女们的叙事声仿佛都变成了絮语,越来越远,模模糊糊地听不清楚。
楼宇间还传来轻柔和缓的古筝声,听起来令人神情愉悦,但也遮盖住了那些人说话的声音。
不知不觉间,天放晴了,晴空万里,骄阳慵懒地洒向大地。
沈曦宜看了半晌觉得有些疲劳,周遭古乐缭绕、轻笑连连,听来叫人不自觉地产生了倦意。
低沉的女声道:“看得清楚吗?再往前一点。”
那声音好像是皇后的声音,好像又不是……充满了诱惑之意,直直深入她的内心深处。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聆听着乐声和人声的指引,竟感觉舒适极了。
“做你想做的事,不用担心。”低沉的女声变得旷远、轻柔。
沈曦宜恍然跌入梦中,她分不清那声音究竟来自不知名的外界,还是来自于自己的内心深处。
她不能拒绝,不假思索地照做了。
沈曦宜闭上眼睛,有人扶着她的腰,把她轻轻放倒在草地上。她呼吸越来越缓慢,思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散乱。
一双手攀上了她的肩,迷离的声音再次响起,悠长而缓慢,“……闭上眼睛,你会发现忘记尘世间一切的烦恼与痛苦,慢慢地、慢慢地……沉沦下去……”
终于,她的最后一丝残存的自我意识也要消失了——
忽听她的手腕痒痒的,有人在试图剥下她手上的东西。
“睡吧睡吧……”人声低低念叨道。
这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却好像有人在昏昏欲睡的她头上猛浇了一盆冷水。
沈曦宜打了个喷嚏,猛然挣脱了束缚,霎时惊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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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早已不知何处,小秋跑了过来,“沈姑娘是皇后娘娘的贵客,怎地在草地上睡着了?定是前几日太过劳累了。”
沈曦宜大喘着粗气,还没从方才那般梦游中反过神来。但见手腕上卢玠给她的红线被人剥到了一半,即将脱离指尖。
沈曦宜打了个寒噤,飞快把红线放回手腕深处,道:“皇后娘娘呢?刚才跟我在一起的皇后娘娘呢?”
小秋噗嗤一笑,“姑娘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方才皇后娘娘说要与陛下去宝华殿祈福,诸位王爷也在,叫姑娘自己好好休息。姑娘还说了‘好’,奴婢在一旁服侍都听见了,难道姑娘自己忘了不成?”
“走了?怎么会……”沈曦宜扶着自己脑袋,只觉得小秋所说的一切全然无印象,方才的经历着实太邪门,难道自己真中邪了?
小秋扶起她,“姑娘肯定是太累了。若是午睡,还请到闺房里好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