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对孙家有恩,也不愿见她枉死。
不过前几日孙家的大房和二房闹得不可开交,因为沈家这件猝起不意的事情,竟然奇迹般地和好了。孙伯才得知此事后,想起沈松与自己儿子的旧怨,本不愿出手蹚这浑水,不过沈曦宜毕竟对孙家有恩,所以他才默许了孙常者跑前跑后。
孙常者安排好这一切后,对孙定者和小幺桑道:“咱们现在去天牢,争取能见沈妹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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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内,阴湿闷热,充满了败腐的味道。
沈曦宜被李晏唐押着,一直在旁观看审讯令沉训和江城畔的过程。五十大板、三十鞭子下去,令沉训果然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似已成“魔”——他浑身就像是铁板一般,这样严苛的刑罚下去,这人还盘腿坐着,倔强地一言不发,浑然就像打石头人一般。
这不但沈曦宜惊讶,连李晏唐和所有狱卒都怀疑他是什么妖怪变的。
不过江城畔可没令沉训那臭石头一样硬。前三十大板下去,他安然无事,原是因为暗自练着气功的缘故,不过气功一被李晏唐识破,他那白嫩的皮肉上就顿时皮开肉绽。
这家伙晕了三次。李晏唐用一瓢冷水泼醒他,趁机逼问他同伙是谁。江城畔似乎是承受不了这皮肉之苦,乌漆漆的小眼睛怨毒地一盯,正好盯到了沈曦宜身上,他冷笑道:“同伙?我的同伙就是她!”
李晏辰嘴角登时浮现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正是他要的话。
沈曦宜仍然坐着,心里已无任何波澜了。既然李晏唐存心要诬陷她,那么势必会把戏做足,江城畔的供词早就是他囊中之物,只不过是让江城畔亲口说出来罢了。
李晏唐叫江城畔按了手印,再不理会她,缓缓地走到沈曦宜的面前。
沈曦宜抬眼看他,眼神同样冰冷。
“怎么样沈姑娘,你还不打算招吗?”李晏唐拿着江城畔那一叠状纸踱到沈曦宜面前,“没想到啊,一个斯斯文文的大家小姐,背地里确实江湖悍匪头子,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沈曦宜搭口道,随即一阵苦笑,“不过李将军,你堂堂一国之武将,就用这等卑劣的手段来陷害一个小女子,你值得吗?”
“值不值得,都不是你说了算。”李晏唐浑身满是暴戾之气,“怎么?这都耗着一天了,你还期待着世子爷来救你?对不起,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审案子,向来速战速决,不出十日,定然将你斩、于、刀、下。”
他说这话时候阴鸷无比,还特意放慢了语气,听起来更是让人浑身不舒服。
沈曦宜深吸了一口气,“为了李徵玉,你就这么想让我死?”
李晏唐不答,似乎是耗尽了所有的耐心,挥挥手,将一张状纸拿到了沈曦宜面前。
“画了押吧,或许你还能少受点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