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荡就想出了咸阳。
小船儿在镜面上滑动,过了东城,最后来到了东门城墙下。
不同于城中的宁静,这里所有的士卒早就开始忙碌起来了,因为今日,大王要和季君喊话。
连续一月,城外没有一丝动静,城墙上的秦军,更是连弓弦都没有拉开过了,今日则不一样了。
城墙一直都在加固之中,咸阳城墙外,本就都砌了一层青砖,这段时日以来,司马错又令城中军卒,将地上的许多青石板都扣了下来,铺在了城墙上面。
不然的话,被水渗了这么久,就算是城墙不会塌陷,但这上面也肯定是泥泞不堪,走不了人的。
历史记载,王贲水淹魏国大梁,直接是用大水猛灌,不出几日,城墙就被大水冲陷了,咸阳地势高,没这样的条件,只能用大水将咸阳泡在其中,慢慢地围困破城。
秦王登上了城墙,司马错率一众将领早已在等候。
举目望去,四周的高台已经化作了堤坝,在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尽是被堤坝围了一圈。
东南西北,从西南和东北两处引入大水,再从正南方向围起来,水势流不出去,积聚在咸阳城中,越来越高,现在看起来,嬴壮这计策无疑是成功的。
这一汪大水,抵得上十万大军。
对面的堤坝上,嬴壮一身甲胄,甚是英武地站在那里。
“秦壮吾弟,可是要投降?”
嬴荡一看到他,就放声大喝。
也不知道是谁取得名字,大哥叫做荡,二弟叫做壮,荡的的确是很荡,但壮的一点都不壮。
对面先是沉默了一阵。
“秦荡吾兄,咸阳城池大水浸泡,坚持不了多少时日了,再这样下去,天降大雨,水势高涨,吾一旦决堤,咸阳城墙必定冲垮,如此则危害甚重,吾于心不忍。”
这一开口,嬴荡着实一惊。
寡人摆明了没有投降的意思,这秦壮壮却如此循循善诱,难道他撑不住了。
在嬴荡思索间,嬴壮继续喊话。
“你我兄弟二人,何分你我,不是弟让兄做不成大王,是秦人让兄做不成大王,洛邑弑君,乃甘茂和群臣之举,贵族之乱,更是要颠覆王权,兄若是执念王位,则必有性命之危。
若兄大开城门,让我军进去,禅让于弟,弟必定尊兄为父,封号假王,自领一万大军,封地雍城,从此,这秦国你我共治之,平秦人之心,兄如下如何?”
秦人,哪个秦人要做反贼,嬴壮这是倒打一耙,本来你是反贼,说得寡人倒像是反贼一样!
什么时候,你秦壮壮学得这么乖了,是不是被现实给教育了。
这第一次郎官之乱,寡人是必死之局,可偏偏没死。
这第二次,秦壮壮从蜀地而来,围攻咸阳,退而求一次,给寡人一条生路,去陇上放马。
这是第三次,称兄道弟,不仅给个假王,居然还能领军。
果然,这权力都是争取来的。
他造反失败,是必死无疑,趁着现在还能谈条件,哄骗一下寡人,可惜啊!
寡人如此英武,岂能信之。
“哈哈,那你倒是说说,寡人到底是不是帝辛?”
嬴荡又扯着嗓子喊道。
“帝辛之名,皆因兄长暴虐,所以群臣取其号,如此更能看出,这秦王之位,兄长必不能久,此时禅让,顺应天道,由弟为王,比能保兄长富贵,否则,危矣!”
说辞还真是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