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人们习惯用这句话,来形容年轻人的鲁莽与做事不牢靠。
现在,杜都伯就是用这句话来怼华雄的。他觉得华雄还是太年轻了,年轻得连侥幸心理都想可一又可再。
他竟然想单枪匹马的,去射死叛军统帅之一宋扬!
虽然他知道,若是能将宋扬杀了,这支多方势力组成的叛军会混乱,会士气大溃。甚至还会因为没有统一调度,而放弃围攻撤退!
但作为统帅之一、被几百部曲护卫的宋扬,是那么好杀的吗?
还没来得及开弓呢,就被人先杀了吧!
杜都伯苦口婆心的劝着华雄,说年轻人还是稳住点,好好呆在山坳中,不要出去白白送死什么的。
然后呢,他就被华雄怼得无言以对。
他是这么说的:“都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现在情况你也看得到,我留在山坳中,还不如出去搏一把呢!至少是个机会!”
杜都伯默然。
他知道,留在山坳中也是一条死路。
此番汉军出来的都是奔袭骑兵,扎营的帐篷等辎重根本没有携带。也导致了这几天有不少受伤的将士,因为失血过多导致身体虚弱,熬不过夜里的寒冷。明明白天里还好好的说说笑笑呢,过了一夜就发现他们身体都冻得僵硬了。
再加上箭矢与粮秣的耗尽,还真不如出去搏一把。
反正将叛军拖延在这里的计划,已经成功了。让华雄继续留在这里,对于两军对歭来说,多他一个或者少他一个,对战局还真没什么影响。
“我战马那还有一囊箭矢,你也带上吧。”
最终,还是张都尉开口,将华雄的请命允了。
嗯,华雄是来请示张都尉的。毕竟是在军营中,不请示上官就擅自离去,会被军法当成逃兵一刀超度。
“都尉”
杜都伯急了,梗着脖子想继续辩解,但被张都尉抬手给打断了。
他眯着眼睛看着华雄跑去拿箭囊的背影,压低了嗓子,“你和他一起去吧。如果觉得事不可为,就带他跑回冀县去。”
原来,他也对华雄没有信心。
顺势应了下来,只不过是想让华雄走出山坳这个死地,想让他有机会留条命回去而已。
“都尉,我”
杜都伯眼睛有些红,嗓子也有些堵。
张都尉转过头来,轻轻的拍着杜都伯的肩膀,“他还年轻,是个好苗子,不应该死在这里。我大汉将士的慷慨悲歌,总要留些种子才能生根发芽,世代传承。去准备吧。”
“诺!”
杜都伯很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大步离去。
在华雄的计划里,是顺着陡峭崖壁垂下来的蔓藤爬上了山巅,绕过叛军围困山坳口,寻找机会狙杀宋扬。
机会,就是当叛军再度对汉军发起攻击,宋扬会位置很靠前的来观战。
“都伯,看我的做法,将它固定在脚底。”
好不容易爬上山巅,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华雄便扔过来个骑兵用的小圆盾。
嗯,骑兵小圆盾本来就是绑在小臂上,背后有固定麻绳的铆孔。
杜都伯有些楞,看着华雄已经开始用布条将小圆盾帮在脚底下,不由有些奇怪的问道:“绑在脚底作甚?”
华雄手上的动作也顿了下。
他还真不知道怎么给杜都伯解释,这个小圆盾是当成后世的滑雪板。
“罢了,你看我怎么用就是知道了。”
随口应了声,华雄利索的将圆盾绑在一只脚下,寻了片相对平坦的雪地,便开始单脚滑雪起来。
杜都伯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