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这个小世子是纨绔吗?我看他倒能耐的很,今天薛枫找我们谈话,绝跟他脱不了关系,”裴稣直呼薛枫大名,半点也没有对郡守的敬畏。
“传言始终是传言,很多的话都是百姓胡口乱造,我们见不得实情也分不清真假,况且,他楚辞再不济那也是镇北将军楚长年的儿子,被声名赫赫的楚家培养长大,平时的作为就算荒缪不堪,手段本领也非我辈能想。”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显浅了些,不过我听人说,那小世子不过能说会道,嘴皮子功夫利落,武功也是一等一的没话说,咱们陇南终归是小地方,比不上人家不说,很多东西连想都不敢想啊,”裴稣感慨,缩在这活了大半辈子,所见所闻一直留有局限。
“后天他就走了,说是来查案却不知怎的就盯上了咱哥俩,”胥术抬手甩了一下左臂,粮仓里的粮食他还算有数,虽然的确不够百姓吃,但也不至于像裴稣说的那么少,为了保持在陇南的地位,他可以做出一些妥协,但要真是祸及陇南,问心自问,他胥术还做不到。
“可能是怕查不好回去挨罚,故意撺掇薛枫找咱们俩当替罪羊,”裴稣心不跳脸不红,似乎这事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小世子剩下的时间不多,我估计今晚就有动作,”胥术起身望向窗外,无边的黑夜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那我们要做些什么?”裴稣同样凝视着无边的黑夜,干瘪的手不自觉的颤了一下。
“老实回家睡觉,什么都不做,”胥术收回视线,便准备躺到床上进入梦乡。
“你别睡啊!出事了怎么办?”裴稣赶忙拉过胥术,防止他倒头就睡。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咱们既然没做你有什么好怕的?”胥术打量裴稣,将他的一神一态尽归眼底。
“我这不是怕他们用什么损招嘛,别到时候薛枫和小世子为了应付差事,给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咱们跳进清河也洗不清,”裴稣解释,不过他越是急着给自己开脱,胥术就越是怀疑。
“这倒也是,不过薛枫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他不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招数,”只凭言语道断,手里无凭无据,胥术并没有当面挑明,而是理智的选择观望。
“这样的话,我就听你的回府好好睡个懒觉,”裴稣临了还故意捂嘴打哈欠,装出一副很困的样子。
胥术挥手,半开玩笑半含深意的说:“好生休息,别因为那事伤了身体,得不偿失。”
“你也是,”接过话茬,裴稣步行朝着家中走去。